蘇譽進城的時候,王師爺並沒有在現場。
彼時他正在縣衙內布置和糾結著,準備和他姐夫一起密謀的大事。
王師爺本來也沒想死。
但他不表現得堅決一些,屋內的這些人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本來想著自己這一次最少得頭破血流嚇人一點,結果驟然被人拉住。
他腦袋沒回過神來,還是空白的。
聽到蘇譽這般說,表情有些木訥地問道:“你、你能幫我?”
“敢問閣下是何人?”
屋內的人本來也被王師爺這一番動作嚇到,但幸好他被人拉住。
不然這屋裡發生這種事情,終究是晦氣。
不過這樣一來,走出來的蘇譽兩人,便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多謝公子。”李叔公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蘇譽,才問道:“我見公子有些麵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親戚?”
蘇譽掃視了一遍在場的人,淡定地回道:“我與在座各位都不認識,更不是誰家的親戚。”
“不認識?”
在場的人很快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問問有沒有人曾經在城裡見過蘇譽。
“這種長相和氣質打扮,如果在靜安縣待過一段時間,不可能我們之中沒人認識的。”
“說得對,我們靜安縣的城門都關閉了大半個月,不許任何人進出,所以他肯定不是先前就在咱們縣裡的,那就隻可能是這兩天才到的。”
這兩天到他們縣裡的的,除了王師爺口中說的流民外,便是長樂公主芳駕隨行的人。
“你是......公主殿下的人?”
李叔公聽著眾人的討論,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他估計,這年輕人可能是公主府內的一個官員。
但看這氣質,又不太像,反而更像是彆的身份。
所以他保守問了一句。
蘇譽爽快地應道:“不錯。”
公主殿下的人,他可不就是麼?
李叔公一聽,臉上頓時堆起了笑。
“讓殿下的人看笑話了。”
他看了一眼在旁邊還有些發愣,但明顯已經回過神來了的王師爺。
“王師爺身為父母官的左右手,未免太過兒戲了些。”
“你若是在我們麵前出了什麼意外,屆時縣尊大人豈不是要治我們的罪?”
王師爺冷哼一聲,回懟道:“本縣的普通百姓都要斷糧斷火了,你們卻絲毫不肯施以援手,出手救濟災民,好讓城門能恢複正常通行。”
“如今你們還要懷疑我與縣尊大人有問題。”
這些話,明顯是說給蘇譽聽的。
既然公主府的人出現在這裡,應當不會是閒逛到這的。
王師爺也是在賭。
李叔公也冷聲道:“我們的親戚死了,不過是要個說法。”
“這也有錯了?”
“可也得分清主次!這更說明了我們該處理好災民問題,不然後麵死的人會更多!”王師爺據理力爭。
李叔公不想在公主府的人麵前鬨得這麼僵,直接說道:“反正我們的意思很明白。”
“要我們捐糧救災可以,先把凶手抓過來治罪!”
“而且人是在執行縣衙公務時候死的,你們縣衙也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說來說去,就是不肯鬆口放糧。
靜安縣的糧油生意全掌握在他們手中,他們不肯鬆口,那縣衙是不可能籌集到糧食的。
王師爺沒想到就算公主府的人在場,事情都得不到解決。
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下意識地看向一旁剛剛聲援他的蘇譽。
畢竟在場眾人,隻有他和他帶來的人會幫自己一下。
蘇譽見狀,便出聲說道:“不如查找凶手的事情,便交給我們公主府?”
“諸位靜安縣的人,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縣裡的正事先。”
“交給公主府?”李叔公有些訝異,想不到這人會這麼說。
但轉念一想,這人說的話好像是最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