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沒見,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聊。
對於他們在京城做的事情,顧老頭基本都清楚。
不過聽他們說起來,還是津津有味。
還有趙老頭的事情,顧老頭也問了不少。
除去這些,蘇譽和顧長樂暫時沒有把皇帝對顧家做的那件事說出來。
畢竟顧老頭今日本就因見到自己兒子和兒媳的棺木回來傷心,後麵好不容易得知顧長樂有喜而高興起來。
因此兩人便想著等他情緒穩定,後麵再徐徐告之。
橫豎這次回來,他們是不打算回去了的。
除去他們兩個的事情,蘇譽他們還從顧老頭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
“運河決堤至今,朝廷幾乎沒有任何賑災措施,如今流民中出現了多股反賊勢力。”
“蘇南地區官員們接連上奏,朝廷仍舊不派兵派糧,隻給附近守兵發了命令,讓各地守軍組織人手前往剿匪。”
“爺爺要去剿匪?”顧長樂有些關心地問道。
從靜安縣出來後,其實他們就猜到事情這樣發展肯定是不會好了。
朝廷一直不賑災,流民們既沒有等到救濟,也不能回家重整家園。
這樣下去,那些活下來的流民發展成匪群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隻是沒想到,顧老頭居然都接到了這種命令。
顧老頭搖搖頭說:“我不去。”
“蘇南運河不屬於東南範圍,我的兵即便自備糧食武器,也會遭到當地軍士排斥。”
“隻能安排了數百人,去做做樣子罷了。”
“外麵雖亂,但你們儘可放心。”
“絕對不會波及到咱們東南。”
蘇譽笑了笑:“爺爺的本事,我們自然是信的。”
“隻是朝廷一直不下令做事,不知道老師如今是不是有些困難。”
蘇譽他們回來的時候,趙老頭正讓人引出涉及十幾年的貪墨案。
皇帝他們暫時沒辦法下手,可底下參與的人肯定要先處理。
然而這群人,基本是王閣老的手下。
趙老頭要處理這件事,就得和王閣老鬥法。
但很明顯,趙老頭先前是隱隱有一些優勢在的。
如今災區都發展成這樣了,朝廷還沒有采取措施。
不用想,肯定是慶元帝在上麵壓著。
而趙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與王閣老爭鬥中出現了麻煩,所以才沒能騰出手來處理災區的事情。
蘇譽這想法,確實也有道理。
可上一次收到趙老頭信的時候,他並沒有說過有這樣的困擾在。
也可能是發生了彆的事情。
顧老頭說:“算算時間,也快能收到趙老頭的信了。”
“屆時若真有問題,應當會提及。”
“而且你那老師是個真正的老妖物,根本不用擔心他。”
說是這麼說,可顧老頭後麵說著說著,突然喊了人進來,說要安排人快馬加鞭去探聽京城的消息。
安排完後,見到蘇譽和顧長樂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顧老頭尷尬地撓了撓頭。
“這不是想看看那趙老頭什麼時候被皇帝厭惡趕回來,我好再贏他幾回麼?”
顧老頭下棋是下不贏了。
圍棋、象棋,甚至是蘇譽教的五子棋。
他現在是統統下不過趙老頭了。
但蘇譽出發去參加會試之前,又教了顧老頭一個特彆的遊戲。
——數獨。
這種顧老頭自己都聽不太明白的東西,就是靠著死背蘇譽給他的幾個範例,好不容易又贏了趙老頭兩回。
不過多的他可不敢再玩了。
畢竟趙老頭那腦子太厲害,老是玩幾下上手之後就能完虐他。
現在蘇譽他們回來了,顧老頭倒是也不怕了。
他還真的想著,等趙老頭回來,再讓蘇譽看看有沒有彆的東西能讓自己贏他幾把。
蘇譽笑道:“那我得先想好還有什麼新奇的東西,能達到先前那種出其不意的效果了。”
顧老頭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覺得心中鬱結基本散去。
……
在順安府待了一晚上,便重新出發。
因為要辦喪事,順安府的一眾官員也不好辦宴會迎接。
這倒是省了他們不少事情,也節省了府衙一大筆開支。
顧老頭帶隊親自送回去,京城派來的那些軍士後麵的路也能休息一番。
回到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