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說他們要主動出擊,直接在半路伏擊賊人。
他隻派了五個人,後麵在城中招募的勇士都是些普通百姓。
對比,張典史的心一直是懸著的。
出發之前的一個晚上,他連連做噩夢。
總夢到自己伏擊失敗,被那些賊人們抓了起來,把他的腦袋給砍了。
醒來後,一身冷汗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才知道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
一直到今日伏擊的時候。
聽探子稟告說對麵明顯多於自己數倍的人人馬,張典史又忍不住的害怕。
可天黑之後,擊鼓聲響起,震天的喊殺聲充斥著腦袋,他眼前就隻剩下一片空白。
跟著其他人一同還沒衝到對麵的人跟前,就發現那群人四散而逃。
張典史這才恢複了一點思考能力。
這是對麵的人,比他們還害怕!
因為這群人是亂賊,而他們是朝廷派出的官兵,因此這些賊人本能就有一種敬畏之心!
對方比自己還害怕,那他就不怕了啊!
張典史這次喊殺聲更大了,他拿著自己平時巡邏用的砍刀,見到人便砍。
砍完眼前的,便追著那些逃跑的。
砍到刀都卷刃了也不管,還是繼續追殺著那些暴民。
其他人也跟他一樣的想法。
大家此時都完全忘了害怕,攆著這群暴民打。
這群暴民本是來進攻的,結果一聽到擊鼓聲和喊殺聲,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們就算殺過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可絕對沒有跟朝廷的官兵對上過。
就算有一些想要抵抗的,也抵不過大部分人潰逃也隻能無奈逃跑。
場麵亂哄哄的,早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隻知道逃跑的是敵人,追人的是自己人。
賴千戶周圍的人打著火把,騎在馬上看著這一景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和胡族打仗,戰敗一方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可也沒有試過哪次,都還沒開打,就這樣潰逃的啊。
眼前的戰場亂糟糟的,明顯控製不住了。
賴千戶無語地說:“怪不得姑爺說五個人夠了。”
“確實是夠了。”
“咱們五個人隻要訓練他們擊鼓和衝鋒就行了,其他的也不用做。”
這些人一上岸他們就知道了。
不止知道,還收到了他們剛在上遊擄掠過的消息。
這不奇怪。
暴民要發展壯大,必須要靠著擄掠普通百姓才行。
但很奇怪。
這群人都到了鎮子外,卻不進去擄掠,反而在外麵駐紮,反而隻派了一隊人馬進去要找大戶要糧食。
這隊人馬剛踩到鎮子外的主路,就被他們抓住。
後來才知道,這是他們一個所謂軍師的建議。
“不知道這軍師是個單純的草包,還是故意保護鎮上的百姓。”
賴千戶問:“可找到人了?”
他們騎著馬在這裡,一方麵是觀察戰場,一方麵也是要找那個軍師。
這時。
有人喊說賊首伏誅,賴千戶幾人便騎馬跑了過去。
看到一個讀書人身上沾了不少血,腳邊還倒了一個人,心想這估計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軍師了。
賴千戶問:“賊首伏誅於何人之手?”
葛時趕緊回說:“我是福興縣民葛時,受聖上之命進京,途中被這些賊人所擒。”
“看這些賊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現有幸親手解決賊首,為那些死去的普通百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