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殺雞儆猴。
彆人躲還躲不及,又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給他們鄭家求情?
正在這時。
外麵又傳來腳步聲,隻聽小吏堆笑道:
“這幫犯官之女關兩天了,沒有一個人來看的,房二郎竟委托您過來,真是菩薩心腸呦。”
咯嘣一聲。
門鎖打開。
隨著屋門的打開,天上的豔陽照進了房間,刺眼的光線下,一道窈窕身影,從屋外走進來,逆光而立。
“辛苦了。”
女子掏出賞錢遞過去。
“哎呦,多謝武娘子。”
小吏歡天喜地的接過來,轉身離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隨著房門的關閉。
刺眼的陽光一點點褪儘,那女子的臉龐,才徹底暴露在眾人麵前。
那是一張狐媚妖嬈的臉。
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紅豔豔的小嘴,一雙桃花眸,就算正常看人,都帶著勾人的誘惑。
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
一出場,便豔壓一屋子女人。
“你是何人?”
老婦人打量著對方問道。
女子俏立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定在老夫人身上,輕啟朱唇道:“我是房遺愛的小妾。”
“是你?”
老婦人露出驚訝之色。
壽宴之上,皇帝將宮人賞賜給房贏做小妾,已經儘人皆知,老婦人自然知道。
可她沒想到。
這名小妾竟會如此美貌。
“你來做什麼?”
老婦人驚訝過後,漸漸浮現威嚴的神色:“你的夫君房遺愛,竟想到了克製瘟疫之法……將我鄭家打入塵埃,如今,你又來做什麼?看我們的笑話嗎?”
“你們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武媚娘揚起雪白的下巴,露出高高在上的氣勢。“一群土雞瓦狗,也配讓我笑話你們?”
“閉嘴!你罵誰呢?”老婦人身邊的少女,氣憤的大喊。
武媚娘絲毫不怒,淡淡說道:“你們以瘟疫為由,攻擊天子昏庸無道,趁亂壓製皇權,哄抬糧價,收刮地皮,將百姓視為螻蟻,如今遭了反噬,與我家二郎何乾?”
“你…胡說!”少女氣的眼圈都紅了。
武媚不屑的看著她,就像一隻千年狐狸看著小白兔:“還有,你們還自詡書香門第,詩書傳家,做著最肮臟的勾當,說著最冠冕堂皇的話,這,就是世家豪族!”
屋子女眷也臉色白發。
老婦人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頹然。
一武媚娘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插進了她們心房。
她們的男人,是玩弄天下的豪族,她們用的每一抹胭脂,每一支畫筆,都沾著普通人的血汗她們當然知道,家族用什麼辦法獲取的一切,可詩書禮儀,在榮華富貴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老婦人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狐媚子,問道:“鄭家,如今隻剩下這些老弱病殘,對你還有何種利用價值?”
“進了教坊,我保你們平安,不會受欺負。”武媚淡淡的開口:
“但是,以後你們便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