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嫡女是矜持的。
千年門閥,自然有一套自己獨有的教育體係,女子生下來應該學什麼,待人接物,如何處世,甚至連坐姿都有不同的講究。
那種優雅從容的氣質。
其他普通的女子終其一生,也無法效仿。
然而,自從遇到房贏之後,王小姐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抓狂了。
這個男人總是天馬行空。
說話做事,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經常讓她的心臟亂跳,一半是因為心動,一半是因為氣的……
就像現在。
房二郎竟然霸道的撕開了她的袍子,他怎麼就敢?
衣袍被掀開,寒冷的空氣灌入王小娘子的前襟,隨之一起冰冷的還有她的心情。
“房遺愛!你混蛋……”
白幼女孩帶著哭腔抗議。
然而下一刻,一個火熱胸膛貼了上來,房贏將她整個攬在懷裡,溫暖的氣息將她的話語憋了回去。
王小姐睡意全無。
毫無反抗的任由男人抱著。
房贏用兩人的外袍,將他們緊緊包裹住,然後問道:“怎麼樣?現在還冷嗎?”
王小娘子遲疑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嗯,好多了。”
她此時俏臉滾燙。
兩人此時緊緊相擁,沒有了厚重裘衣的阻隔,相對單薄的衣料更能傳遞溫度。
黑暗中。
幼齒蘿莉幽幽的問:“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得意?”
“額?何以見得?”
“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以後讓人家怎麼見人。”
“這個…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房贏打著哈哈,語氣像極了不負責任的渣男。
王小姐咬了咬嘴唇:“我們都這樣了,你難道不問問我的名字。”
房贏感到一陣尷尬。
按照正常流程,這話應該初次見麵的時候進行。
可現在,兩人隔著單薄的衣料相擁,和坦誠相見沒什麼區彆,而他竟還不知道對方名諱。
實在是有些尷尬。
房贏趕忙說:“敢問小姐芳名?”
“我叫王有容。”
王小姐柔聲解釋道:“《尚書君陳》曰,爾無忿疾於頑,無求備於一夫。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
好名字。
好一個有容德乃大。
感受著那雙呼之欲出的擠壓,房贏腦袋裡,隻剩下後兩個字久久環繞。
“鄙人房贏,字遺愛。”
他有模有樣的說:“家父房玄齡,長安人氏,有幸結識小姐,實乃三生有幸。”
王有容不滿道:“油嘴滑舌。”
房贏咧嘴一笑:“我舌頭滑不滑,你剛才不是已經知道了?”
王小姐又氣又羞。
陣陣的羞恥感蔓延全身。
她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的羞憤,話題一轉:“為何要救我?你完全可以把我甩開,獨自逃命。”
獨自逃命?
你被人哢嚓了怎麼辦。
叛軍一口咬定我對你見色起意呢?臟水可以洗掉,就是很麻煩,還會被王氏惦記。
那樣一個龐然大物,背地裡使些手段,絕對不留痕跡。
房贏的對頭已經夠多了,不想再平白樹敵……救下王有容,不僅可以自證平白,還能收獲王家的友誼。
何樂而不為?
可房贏不這麼說,而是用磁性的聲音道:“眼睜睜看著你這樣的美人被殺,我舍不得。”
王有容心裡小鹿亂撞,紅著臉說:“你就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語氣嬌滴滴。
天生的夾子音,不僅不讓人覺得反感,反而充滿了誘惑嫵媚,撩撥人的心弦。
房贏頓時氣衝鬥牛。
“什麼東西?硌著我的肚子了。”王有容似乎有些不舒服,扭了扭軟綿綿的身子。
房贏沉默了一下,說道:“這是橫刀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