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
房贏心裡咯噔一下。
剛從姑姑的秘宅出來,便遇到了大太監,說是偶遇,那是侮辱智商。
畢竟,這又不是拍電視劇。
而且看樣子,對方似乎早就等在了這裡,頗有薑太公釣魚的架勢,這便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哎呀!張將軍!”
房贏收回舞姿,一溜小跑的過去,堆笑道:“您今天怎麼有空出來遛彎了。”
張阿難沒說話,凝視了房贏片刻,才緩緩開口:“二郎氣色不錯,昨晚做什麼去了?”
“這個哈哈!”
房贏心裡慌的一批,乾笑道:“您不都看到了嗎?昨晚屬下去放炮了。”
同時心裡補充。
領導我沒騙你,真的是去放炮了,還是個雙響炮!
“嗯,做的不錯。”
大太監的神色緩和了些,給予肯定:“昨晚你為長樂公主準備的禮物,確實花費了許多心思,辛苦了。”
房贏誠惶誠恐:“張將軍說的哪裡話,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嗯。”
張阿難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在咱家眼裡,隻要你用心為陛下辦事,其他的,都不叫事。”
房贏霍然抬頭。
下意識的迎上了對方的視線。
大太監渾濁的老眼,古井不波,仿佛一汪幽潭,深不可測。
…他果然知道?!
房贏腦門頓時泌出細汗。
心說還是低估了啊,人家常說,自己隻負責宮內一樣攤子事,原來隻是一種謙虛。
宮外的事情。
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
貞觀時期唯一的三品太監,昭陵唯一宦官墓的擁有者,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而且,為了李二陛下的霸業,其他的都可以不管不顧。
…這種濃濃的狂熱分子,想起來真是讓人脊背發涼房贏趕緊躬身表態:
“謹遵張將軍教誨,屬下必為聖人撲湯蹈火。”
張阿難擺了擺手:“行了,你騎上馬,立刻進宮麵聖,陛下找你一晚上了。”
“喏。”
房贏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扭頭問道:“張將軍,不一起去?”
“去個屁!”
大太監沉著臉道:“咱家在這候了你一晚上,現在就不能打個盹?”
“啊啊,原來這樣”房贏眼皮子直跳,趕緊堆笑道:“將軍先行休息,屬下不打擾您了,告辭。”
說完。
騎上馬一溜煙的跑走。
張阿難招了招手,很快,有一人從街邊現出身形,快步走到了馬車跟前。
大太監問道:“你確定,剛才看到的是永嘉公主?”
“回張將軍,千真萬確!”
那人恭敬的低聲道:“公主殿下和房二郎前後腳,現在在路上,朝宮裡方向去了……”
說著,他補充了一句:“一起出來的,還有長樂公主。”
“嗯?”
張阿難的麵容凝滯。
之前他和袁天罡私下交流,隻是對房贏和永嘉公主的關係有所懷疑,卻沒想到,連李麗質也被卷了進來。
兩女同時在秘宅啊!
按照房贏這小子的尿性,如果不對天生麗質的長樂乾點什麼,鬼都不信!
問題是,長公主性子高冷,冰清玉潔,怎麼就被房贏這小子給拿下了……
“這個小兔崽子!”
“膽子也太大了!”
“照他這麼下去,大唐兩代公主,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張阿難頓時風中淩亂。
生平第一次有抓狂的感覺。
他以為房贏在第一層,誰知道房贏在第五層。
這幅樣子。
在一旁的手下看來,又是另外一番感覺。
老太監一向麵無表情,麵容凝滯與否,與平日相比沒有什麼兩樣。
“不愧是張將軍!”
“如此勁爆的消息,他竟然麵不改色,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手下心中一陣敬佩。
對張阿難的態度愈加恭敬。
“不補覺了,回宮!”
張阿難冷哼一聲,放下簾子。
“喏!”
手下躬身領命。
馬車緩緩啟動,踢踢踏踏的離開了街頭,漸漸消失在來往的人流中。
……
房贏進了宮,一打聽,皇帝在上早朝。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因為大太監的原話是——“立刻進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