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施主就這麼扔給了老衲看來,他對道的理解和追求,我遠遠不及也……
慧根深種的他,又給我上了一課啊!
辯機見他不說話,臉色漲紅的加價:
“一萬貫不夠嗎?那就再加一千貫!一萬一千貫!”
善導大師回過神,笑著搖了搖頭。
該死!
老家夥好大的胃口!
辯機臉色難看的要死。
他之前豪擲一百五十一萬貫,現在根本沒那麼多銀錢,否則又怎會如此報價。
“大師,適可而止!”
辯機咬著牙說道:“人在做,佛在看,同為佛門中人,你連我也要坑騙嗎!”
他一聲號令。
身後四名紅衣袈裟,齊齊上前一步,宛如怒目金剛,齊聲喝到:
“阿彌陀佛!”
不僅如此,旁邊的和尚們也麵色不善,緊緊盯著善導大師。
氣氛一下變得劍拔弩張。
“這群禿驢!”
“莫非要明搶!”
不遠處,房成眼神冰冷。
手掌悄悄握向了腰間的短刃那是房家鋪子出產的利器,房贏特意給他用來防身。
而房贏的命令很明確。
不讓善導大師受欺負,便是保護他的意思…如果辯機一群人敢動粗,房全不介意拚個魚死網破!
他隻是一介仆人,沒有房二郎的拳腳功夫,此時卻不怕死。
房家兩代人對下人極為和善,他若是因此事而死,沒準會被收為房家義子,榮進祠堂,光宗耀祖!
不遠處。
善導大師卻不生氣,低頭道:“辯機師父,您誤會了。”
辯機神色微變:“善導師父,你這是何意?”
“阿彌陀佛,貧僧愚鈍,雙手不敢沾染錢財……”
善導大師笑著解釋道:“莫說是一萬貫了,便是一個銅板,貧僧也是萬萬不敢收的。”
此話一出。
周圍的和尚們頓時一滯。
是啊!
出家人不沾銀錢,本就是基本的操守啊!
自己在滾滾紅塵中迷失,卻還以自己的心思,去衡量彆人的行為。
他們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
再次望向善導大師的時候,人人眼神中透著敬重,仿佛麵對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該死!”
“怎麼會這樣!”
辯機臉色鐵青,難看的要死。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和善導大師根本不在一個維度,可笑的是,自己剛才居然還在加價……
這就好比是娼妓。
以為彆的女人都是賣的。
如果有人不去賣,她們隻會認為,是因為價格不夠高……
“阿彌陀佛。”
辯機不得不低頭,沉著臉行禮:“大師的操守和修為,讓人敬佩不已。”
然而善導大師微微一笑:
“辯機師父過譽了,貧僧這點微末修為,遠遠比不過房遺愛房施主……他,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辯機頓時如遭雷劈。
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