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不到你們來說三道四。”
“你……”
李雙崗正欲怒斥。
趙懷澤一把拉住他,咬著牙望向房贏:“好!便依駙馬的意思,現在便去縣衙!”
他被沒法子了。
如果任由房贏這麼砸下去,他會賠的血本無歸……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傀儡,會很快被那些權貴拋棄。
“好,諸位先去吧。”
房贏說了一句,不動地方。
趙懷澤愣了下:“駙馬不一同去嗎?”
房贏淡淡開口:“我去哪兒需要要向你彙報?你算什麼東西。”
趙懷澤臉色再度陰沉下來:“敢問房二郎,何時才有時間?”
房贏邪惡一笑:“老子還沒砸夠呢,等砸夠了自然會回去。”
鹽商們火氣蹭的燃燒,指著房贏的鼻子大喊:
“房遺愛!你莫要欺人太甚……”
“都閉嘴!”
趙懷澤大聲製止,然後深吸一口氣,對房贏抱拳:“我等先去縣衙恭候駙馬。”
然後對身後大吼一聲:“走!”
鹽商們臉色鐵青。
憤怒的瞪了房贏一眼,紛紛轉身登上馬車離去。
下一刻,周圍的百姓爆發出巨大的聲浪。
“好!”
“沒蛋子的東西,都滾蛋吧!”
“哈哈哈!之前有多囂張,此時便有多狼狽,活該讓房二郎整治你們!”
“呸!老子詛咒你們生孩子沒屁眼!”
……
華麗的馬車緩緩行駛。
道路兩旁站著擁擠的人群,對著馬車裡的鹽商破口大罵。
終於。
“砰”的一聲。
也不知是誰,朝著馬車砸出去一顆臭雞蛋。
泛黑的蛋黃,瞬間黏在包銀的車框上,順著昂貴的木材流淌下來,散發著陣陣惡臭。
這一下似乎提醒了大家。
人群微微一滯,下一秒,這片天空直接被黑影籠罩……
爛菜幫子、臭蘿卜、破鞋底子數不清的物體雨點般砸向馬車,乒乒乓乓一陣亂響。
馬車在移動。
人群便跟著移動。
火力持續輸出,延綿不絕……
有腿腳快的,竟不知從哪裡抬來了大便,劈裡啪啦的扔過去,馬車瞬間湯水橫流,就跟從糞坑裡撈出來似得。
“真是混賬!”
馬車內,李雙崗氣的雙眼噴火,扭頭低吼:“趙兄!咱們就這麼忍氣吞聲?”
“忍,當然要忍……”
趙懷澤滿臉陰毒:“先穩住房遺愛,若是他依然不知好歹,咱們就釜底抽薪,帶著貨撤出長安!”
“什麼?”
李雙崗一臉驚訝:“咱們走了,彆的鹽商不就進來了?長安的買賣豈不是拱手相讓?”
“放心,有上麵那幾位頂著,彆的鹽商根本進不來……”
趙懷澤冷笑一聲:“房遺愛不是要平鹽價嗎?那就讓他自己平!”
“到時候,彆說高價買鹽了,連顆鹽粒子都買不著!”
“好!此計甚妙!”
李雙崗一拍大腿,興奮道:“屆時民怨四起,房遺愛便是罪魁禍首就算房相也保不了他!”
“嗯,記得,一會兒見了房贏,莫要與他衝突,待過了這幾天,便是他身敗名裂之時!”
“好!便依趙兄所言。”
兩人相視一眼。
然後爆發出狂放的笑聲。
……
不遠處。
高三的耳廓動了動,冷酷說道:“二郎,我好像聽到車裡有人在笑。”
“有嗎?”房贏反問。
“我不會聽錯。”高三哥補充一句:“貌似笑的還挺甜蜜。”
房贏渾身一震。
不由自主的開口:“你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看到他們有多甜蜜……”
高三皺眉:“這是何意?”
房贏繼續:“這樣一來你也,比較容易死心,給你離開的勇氣,他一定很愛你……”
“閉嘴!”
高三陣陣乾嘔,握著刀柄的手掌青筋直蹦:“老子又不是長孫衝!”
“三哥,你太嚴肅了。”
房贏扭頭,對旁邊勾了勾手指。
許縣令趕緊上前問道:“二郎,有何吩咐?”
“勞煩許縣令,立刻派人入駐鹽商的所有店鋪。”房贏低聲道:“這次不拿人,不動貨,隻需控製一樣東西……”
房贏眼中精光閃爍,吐出兩個字:
“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