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年湊近仔細觀察,思索片刻後,謹慎地回答道:“殿下丹青之術精妙絕倫,與畫聖江慕白相比,實難分出高下。”
林軒聞言,輕笑一聲,淡然道:“但說無妨,我要聽實話。”
李慕年沉默片刻,坦然說道:“老夫曾有幸目睹畫聖真跡,不敢欺瞞殿下。論及畫技,您與畫聖確實不相上下。然而……”
“然而什麼?”林軒追問道。
“是墨。”李慕年回答。
“墨?”林軒疑惑。
李慕年點頭解釋:“江慕白之所以被譽為畫聖,不僅因其畫技出神入化,更因他獨特調配的墨水。這墨水與畫技相輔相成,為畫作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二者缺一不可。我們大乾國中,並無此種墨水。殿下的真龍圖雖栩栩如生,氣勢磅礴,但終究因墨水而略遜於畫聖三分。”
林軒畫這幅真龍圖時,其實隻用了五成功力,即便如此,已足以與畫聖江慕白相提並論。因此,他並未感到氣餒,反而對那神奇的墨水產生了濃厚興趣。
“我大乾國乃泱泱大國,居然沒有那種特殊的墨水?”林軒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
李慕年長歎一聲,沉聲道:“其實也有人懂得調配這種墨水,隻是我大乾國重武輕文,此種墨水造價高昂,市場需求不高,故而無人願意繼續研製。現在市麵上出售的,都隻是一些普通的墨水而已。”
林軒聞言恍然大悟,原來隻是簡單的供求關係問題。需求不足,自然無人願意生產。
他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麼,誰知道如何調配這種墨水呢?”
“王安然!”李慕年恭敬地回答道。
“他現在在京都嗎?”林軒問。
“是的,殿下。”李慕年回答。
“來人!”林軒高聲喊道。
門外守候的侍衛連忙走了進來。
“速去請王安然入宮,就說本皇子有事找他,有重賞!”林軒命令道。
“遵命!”侍衛恭敬地應道,隨即快馬加鞭出宮而去。
待侍衛離開後,李慕年緩緩跪下,沉聲道:“殿下,請責罰!”
林軒眉頭一挑,有些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你何錯之有?”
“老夫身為奴仆,卻與殿下頂嘴,此為大不敬,該罰!”李慕年低著頭,理所當然地說道。
林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扶起李慕年道:“這不怪你,是我的錯。你之前的勸誡,是讓我不要沉迷女色,以免傷身誤事。這可是金玉良言啊,我卻因為一時衝動,將你關入天牢,實在是對不住。”
說實話,林軒現在都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為之前的衝動行為感到後悔。
李慕年對林軒的回應頗感意外,仿佛他眼前的這位殿下突然之間換了一個人。他心中雖然疑惑,但並未多言,而是主動詢問道:
“殿下,您喚老朽前來,是否有意修習內家真氣,以強身健體?”
李慕年並非愚鈍之人,回想起先前林軒在天牢中,對真氣的興趣幾乎毫不掩飾,他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
林軒點頭確認,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問道:
“老李,你修煉的是何種功法?看你一把年紀,身手卻依舊矯健如昔,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通過之前的記憶,林軒知道李慕年已經年過八十,如此高齡,在藍星上恐怕已是步履蹣跚,更不用說能有李慕年這般矯健的身手了。先前在天牢,李慕年的出手更是讓林軒大感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