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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讓奴婢來吧!”
魏朝見朱由校在磨墨就立即跑了來,主動伸手要替朱由校磨墨。
朱由校便丟開手讓他來。
“皇爺!奴婢想清楚了,奴婢剛才不該對客媽媽不敬,也不該在魏公公麵前那樣逞凶,奴婢丟了您的臉!你要怎麼懲罰奴婢都行!奴婢以後隻求皇爺不要不要奴婢!”
魏朝裝著可憐兮兮地樣子說了起來,且自覺地把對魏忠賢的稱呼改成了魏公公。
朱由校隻“嗯”了一聲。
“其實奴婢也不是故意要在客媽媽麵前猖狂,奴婢也是為了客媽媽的體麵著想,擔心魏公公用的是公中的物件兒做人情,怕他傷了客媽媽的體麵,也傷了皇爺您的體麵,但奴婢想了想,魏公公素來是個得體的人,不會挪用公中的物件兒送人,想必真的是基於一片孝心才這樣做的。”
魏朝繼續說著且還時不時地偷瞥了朱由校一眼。
朱由校沒有回應,他甚至暗笑起來,他知道魏朝明著是在替自己辯解其實是在進魏忠賢的讒言,提醒自己注意魏忠賢可能是在貪墨公中之物來饋贈給客氏。
……
魏忠賢這裡直接來了東廠。
朱由校剛交給他的任務,魏忠賢自然不敢怠慢,他在接過朱由校的詔書後也明白朱由校的意思,知道皇帝是要辦馮三元,而不是真的隻是讓東廠查查馮三元。
所以,魏忠賢一到東廠就將東廠掌刑千戶許顯純等東廠官校叫到了自己跟前,宣讀了皇帝讓自己提督東廠的手詔。
許顯純等便因此皆開始向魏忠賢行大禮:“見過廠公!”
魏忠賢忙讓眾人起身,且親自將許顯純攙起來,拉到一旁坐下,笑著說道:“咱家在皇爺身邊掌惜薪司的時候就聽說過,東廠的許千戶是個有能為的,就是再大的案子都能辦得妥妥帖帖,如今雖說是咱家當了廠公,但咱家也不知道這東廠到底該怎麼管,以後少不得還要依仗許千戶。”
許顯純一開始本因為聽到魏忠賢成了東廠廠公還有些擔憂,擔憂魏忠賢會容不下他。
畢竟他和魏朝關係也不錯,不然他也坐不到東廠掌刑千戶的位置,所以,在許顯純看來,這新廠公上任難免會把自己這些跟魏朝有關係的踢出去。
但許顯純沒想到眼前這新廠公一來就對自己這麼客氣,全無上位者的半點囂張,甚至還誇讚自己,把自己還捧得高高的,這讓許顯純一時覺得新來的這位廠公倒是比魏朝更值得巴結一些。
也因此,許顯純也更加恭敬了幾分,故作卑微地站了起來,諂笑著說:“廠公謬讚!不過是儘心為皇爺辦事罷了!”
“說的沒錯,我們東廠就是要儘心為皇爺辦事,這內廷中有這樣覺悟的人可不多!許千戶一看就是個做大事的。”
魏忠賢繼續給許顯純戴高帽,全無半點初掌大權的囂張氣焰,不是他不想囂張,而是他知道自己剛來東廠根基不深,而許顯純這些在東廠辦事的錦衣衛官校雖然是自己的下屬卻都是京城地頭蛇,關係背景都非常深厚。
據魏忠賢所知,許顯純是駙馬都尉許從誠之孫,乃是皇親國戚,妥妥的權貴子弟。
所以,魏忠賢沒有一來就仗著自己是廠公而對許顯純挑刺,反而顯得平易近人。
當然魏忠賢也不是一味隻知對許顯純示好,他也開始試探起許顯純來。
“皇爺有口諭,要我們東廠仔細查查禦史馮三元!咱家早有聽聞,這馮三元是個不老實的,還交結內臣,甚至都眼線布到皇爺身邊了,許千戶,你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魏忠賢問了起來。
許顯純聽魏忠賢這樣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