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心裡大喜,忙立即回了一句,他自然清楚天下文官都是什麼貨色,查出什麼來並不難。
……
“朝中諸公做得太過分了些,要這麼多內帑,將來難免有貪汙大案發生,陛下現在也不是沒有生財之路,自然敢與天下文官鬥!”
孫承宗這裡在看了邸報後,就立即來到了紗廠,對自己心腹幕僚徐約問道:“西洋番那邊怎麼說,他們還能吞下多少棉紗?”
替孫承宗在鬆江上海搞官營棉紗廠的就是徐約。
孫承宗不可能直接在江南開棉紗廠。
那樣會影響他的官聲,容易被人參劾一個與民奪利之罪,也容易引起當地官紳的警惕與反感。
所以,孫承宗就隻通過徐光啟的引薦聘請其同族舉人徐約為自己幕僚,然後再由徐約在上海搞官營棉紗廠。
對外宣稱新建的紗廠則是徐家的產業。
紗廠也名喚徐氏紗行。
而徐約因為得了徐光啟的指示,也知道這是給自己徐家帶來富貴的事,自然也很積極。
此時,孫承宗問後,徐約就忙回答道:“他們說我們紡出多少紗,他們就收多少。”
孫承宗聽後頗為訝然:“是嗎?”
“沒錯!您不知道,這些西洋番一個個都闊綽的很,對我大明的棉紗、生絲、瓷器、茶葉是來多少就買多少,他們的銀子似乎花不完一樣,據學生打聽得知,他們其實都是海盜,在美洲這些地方搶了不少金銀!所以銀子多得隻愁怎麼花完!去年隻買下我們價值三百萬兩的紗還算少的,這些年他們那邊好像不太平,所以來的船少了點,前幾年我們江南各大士紳與他們做的買賣更大,不然也沒那麼多銀子給張文正公搞一條鞭不是?”
孫承宗聽後則道:“既如此,你們徐家再招一批紗工,要老實不聰明且家底可靠的,最好是你們族裡的,做好保密措施,另外,也不要告訴他們是在為朝廷牟利,就說你們徐家要擴大產業,你預計一下,還能增加紗利多少?”
“雖然最近來的船比往年少,但是學生可以親自帶船去一趟巴達維亞城(雅加達)和濠鏡(澳門),紅毛番和佛郎機在這兩個地方築城通商,那裡收貨的西洋番商多,但我們大多數商賈不願意去,都等他們自己來收貨,主要是路上花銷大,他們還收關稅,但我們可以去,畢竟我們紗廠一紗工同時操作八個紗錠紡紗,成本遠低於彆的棉紗商,我們帶貨去這裡就算拋去關稅與路上的耗費也能賺,到時候可以給朝廷增加到六百萬的紗利!
不過,如果我們徐家不收土紗,隻收朝廷的棉紗出海的話,就能再增加兩百萬兩的利,如果再降降紗價就可以讓西洋番隻收我們的紗,那樣就更多了!撫臣,不是學生妄言,我們的紗廠現在是一個人可以同時操作八個紗錠紡紗,成本是其他紗商所產紗的八中之一,真要降價,天下紗利就都是朝廷的!”
徐約說了起來,頗為興奮地看著眼前急速旋轉的一排紗錠。
孫承宗知道徐約明麵上是說降價可以讓朝廷大幅度獲利,但其實也是想讓他徐家獲得更多的利。
但孫承宗沒有答應,隻道:“土紗,你們得繼續收,以免靠紡紗為生的小民破產,反正西洋番那邊不是有多少收多少嘛,降紗價的事也先不談,不然,你們徐家雖然是本地望族,但真讓彆的士紳沒了賺的,他們也不會容你們徐家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斬儘殺絕。”
徐約點首:“撫臣說的是,學生謹記!”
然後,徐約問道:“給朝廷也就是陛下分的利裡,要不要學生讓人多撥一點以經營紗廠的名義劃到撫臣您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