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策等老將皆很積極地發表起了自己的看法。
陳策最先開口,且直接指明近年來西南土司作亂頻繁的原因,說西南如今敢作亂,主要還是因為朝廷內弊叢生,首先是衛所軍戶大量逃走,最後成為西南各土司的農奴,從漢民變成夷民,而這些軍戶不乏善冶鐵、製火器的,因此造成西南土司軍事實力大增,野心也跟著膨脹,所以,陳策認為朝廷應該提醒官軍不能輕視這些西南土司的戰鬥力,可能也有不少火器。
童仲揆則根據自己掌四川都司多年且參與過播州之亂全程的經驗,指出了四川哪些土司忠誠度高、哪些土司忠誠度低,以及還拿出了一份提前研究出來的四川各城池的防禦重要程度。
朱由校很慶幸自己沒有像原有曆史一樣在遼東經略一職上換掉熊廷弼,而沒有使得遼事敗壞,也就使得陳策、童仲揆這些熟悉對西南作戰有豐富經驗的老將沒有像原有曆史一樣戰死沙場,而是成了自己在軍事上的顧問,使得自己這個皇帝可以更全麵的了解西南地區的情況。
不過,朱由校倒也沒同意接下來陳策和童仲揆主動申請去西南帶兵打仗的請求。
因為,朱由校還是更希望借著這次西南戰事練出一批能帶兵的年輕將領出來,而老將們還是適合留在京師,替自己參謀軍機,同時替自己培養軍事人才,畢竟人才是不能斷層的,不能一遇到戰事就隻指望老將去解決,而不給年輕人表現的機會。
何況,大明將來還會有很多戰事,需要很多指揮才能突出的戰將。
然後,朱由校又讓王象乾和陳策等人對其他地方的軍事威脅,如東虜、蒙古等也進行了分析,以確定如何把控全局。
而在議定好大明全局性的軍事戰略後,朱由校便讓王象乾將這次政事堂所議定的關於西南戰事和帝國軍事全局戰略的所有看法以寫成聖旨的形式,發給袁可立,讓袁可立作為參考。
而聖旨隻是對西南戰事進行全局性地指導,不提出明確的命令,所以,袁可立依舊需要自己去思考如何指揮整個西南的戰事,並符合大明全局性軍事戰略的要求。
因此,接下來,一道道關於軍事方麵的聖旨從政事堂發了出來。
政事堂一下子似乎成了大明帝國的最高軍事機關。
而大明軍機要事的決策參與者也在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以前是大小九卿加科道言官以廷議的方式決議軍機,皆是文官,但現在一下子變成了隻有少數官員參與,明顯沒以前那麼皿煮,但卻不再隻是文官參與,開始有作戰經驗豐富的武官老將參與。
這些老將因此表現出了很大的積極性,童仲揆甚至嫌兵部的地圖不行,根據經驗連夜親自畫了一幅四川地形圖出來,然後在被召到政事堂再議軍機時,直接拿出來,建言天子和其他大臣以他的圖為參考。
除此之外,帝國中央的軍事決策效率明顯快了許多。
以往廷議扯皮一個月都還沒確定出戰略。
而現在,幾乎沒花幾天時間,朝廷中央就議定出了全局性的軍事指導,也提前在河南、陝西、江西、福建等地換了一波可靠的官員進行戰略預備,以防止戰事擴大後不可收拾。
袁可立現在還沒收到天啟帝的指示性聖旨。
此時,他剛收到了侯恂的首級。
“陛下英明啊!”
袁可立收到侯恂首級後,當即笑了起來,且喝道:“傳令升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