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人吳昌時此時坐在天津城一處茶樓上,看著外麵社學裡一些天津百姓訴苦的行為時,不禁一拳砸在了桌上,對自己好友楊彝低聲說了起來。
“刮江南民脂民膏而收攏流民之心,以成其獨夫之野心,真正是令人意想不到,然徐光啟、畢自嚴這些士大夫也真跟著一起這麼做,實在是令人失望至極!”
楊彝低聲附和起來。
“這些草芥怎麼能和士人相提並論,也就如今這獨夫和徐光啟這些人視其為民!滿公這次讓我們回去組建新社,其本意在於重塑東林諸君子之論,並要使我等誌同道合之人要有一致的決心,要齊心為維護我士紳地位而努力,不能讓這暴君將我們同這些草芥庶民等同看待。”
吳昌時繼續低聲說道。
楊彝點了點頭,低聲道:“不能讓朝廷在這些人手裡來個編戶齊民!我士紳怎能與這些草芥一樣,無論是法度還是禮節上都應有優待,而這些草芥一樣的庶民隻配為士者驅使,天子豈能直接越過士大夫而直接籠絡民心,這簡直是亂了體統!”
“沒錯,然而,要實現這一個目的,得先讓天子沒有足夠的財力去籠絡民心,也不能讓徐光啟這些士林敗類出現,為其走狗,而當下我們回去組建新社後,一是要組織人抄沒徐家,滅其滿門。”
吳昌時說著就冷笑起來:“這滅門抄家的事可不隻是他皇帝能乾!”
楊彝忙低聲問道:“那第二呢?”
吳昌時冷著臉道:“現在既然因為宮禁森嚴、廠衛密布而沒辦法對那獨夫暴君下手,但方從哲、徐光啟這些人難道不能動手嗎?”
“剪除其羽翼,很好!”
楊彝頗為讚同。
……
“仆得去登萊巡視一下,你們在曲阜繼續分田於民,儘量摸索出更多的軍民如何能更加親近的方法來,但也要做好有人暗中使絆子的可能,有人是不希望我們這些人做忠臣的,甚至也不喜歡庶民可以如此揭露士紳之短,這對許多人而言,是我們都在搞亂體統;所以,得小心,對外來者加強管控,儘量規劃出一些地方來作為鄉民交易的集鎮,這樣東廠也便於在這些地方設立商號,用於監視有些心存歹意者。”
徐光啟以他豐富的經驗和洞察人心的精明自然可以猜到許多士紳不喜歡現在天津、曲阜這些地方所發生的一切,所以,他需要提醒一下張同敞,但他也沒想到他居然也會主動提出希望讓東廠繼續做大的想法。
很明顯,徐光啟也沒有意識到他已經不想讓反對者毀掉這裡。
接下來,徐光啟在見到新任山東巡撫徐可求後就一起去登萊見了登萊總兵沈有容,然後和沈有容一起坐船去了遼東。
“這個地方叫旅順口,末將認為,這裡可以作為水師訓練與駐兵之處,從這裡到登萊,沿途有群島可為依仗,錢糧運輸也便利,而且可以和登萊水師組成鎖陰,退可扼守住京師海上之路,進可攻略朝鮮!”
沈有容在抵達旅順口後對徐光啟建議起來。
徐光啟點首,笑道:“沈總兵所議倒是和聖意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