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沒想到朱由校已經為了要奪他的家業,已經到捏造罪責來向他索要財物的地步。
“為了不給跟著他的自己人留下一個他會打壓功臣的印象,對待功臣勳貴,他尚且還留一些情麵,甚至為了保護這些功臣勳貴還主動替這些功臣勳貴清理門戶,隻滅其不肖子孫,不除其族,但那暴君對殿下您這樣沒什麼功勳,甚至還是威脅,又隻靠皇親血緣才有如今地位的,他根本就連半點情麵也不用講的,也不用顧忌會不會讓自己人產生兔死狐悲之感,甚至還會為了向他身邊那些奸臣表現出他會為了他們那些奸臣而不惜大義滅親的態度,還會變本加厲地對付殿下您,不讓殿下您傾家蕩產、斷絕子孫而不罷休啊!”
葉初春說著就激動地道:“殿下!起兵吧!我們還在等什麼?!”
“父王,一百八十萬兩而已,這點銀子,我們福王府還是給得起,沒必要因此和朝廷撕破臉皮啊!如今的朝廷不是皇祖父在的時候,天下最能打的兵馬都在陛下手裡啊,而且陛下如今還有足夠多的親信心腹,這些親信心腹皆把持著天下大權,還和陛下一起控製著天下大多數錢糧,我們不是對手啊。”
朱由菘繼續勸阻著道。
同時,朱由校繼續看了葉初春一眼,他現在想掐死葉初春的心越發強烈。
因為葉初春一直在挑唆自己父王起兵造反,而全然不顧自己福王府和整個朝廷在軍事實力上的差距。
朱由菘有時候也在想,葉初春這樣激進,甚至好幾次都自己叱罵陛下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是葉初春的運氣太好,還是東廠的人也沒那麼厲害,所以沒查到他?也或者是,葉初春就是東廠的人?
反正,朱由菘現在都恨不得親自去東廠反貪司舉報葉初春。
“世子殿下!您覺得這次王府老老實實的拿出一百八十萬兩白銀以後,那暴君就會善罷甘休嗎,誠然,那暴君現在手握強兵,但也因此,他才肆無忌憚,他才對福王殿下步步緊逼,而希望福王府起兵,而隻要福王府一日不起兵,那暴君就會繼續這樣逼下去,這次是一百八十萬兩,下次就是二百八十萬兩,再下次就是三百八十萬兩,再下下次就是四百、五百、乃至六百八十萬兩,您就是把王府所有家財都交給那暴君,甚至殿下和您為其牛馬,他也不會罷休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從神廟朝爭國本開始,就注定您們和那暴君不能相容的!”
葉初春神情激動地說了起來,眼前這個叫朱由菘的世子過於慎重,讓他忽悠福王造反的計劃一再受挫,因而他現在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放在說服朱由菘身上。
朱由菘淡然地用絹帕抹掉了臉上的吐沫星子,淡淡道:“葉先生,要被斬儘殺絕的是父王和本世子,你何必如此激動。”
“學生!”
葉初春愣了愣。
“學生是因為恩師台山公之事才不得不如此激動!恩師當初也是為了君臣大義,而未敢向那暴君行非常之事,但也因此,那暴君因為抓不到恩師把柄,而默許奸臣徐光啟派其友李之藻暗害了恩師!”
葉初春說著就看向朱常洵:“所以,福王殿下,您應該明白,您即便像恩師一樣,恪守君臣大義,任其欺辱,而絕不做半點對不起他的事,心狠手辣的他還是不會放過您的,隻要是他要除掉的人,明的不行,哪怕用背地裡的手段,他也是要除掉的!”
葉初春這麼一說,倒說的朱常洵不由得心生起懼意來:“以你看,真的隻有起兵一條路?”
“那也得再看看!即便要起兵,也不能隻因為一百八十萬兩銀子而起兵,而是要等到徹底沒有退路時,另外,也能有個機會提前準備。”
朱由菘這時候立即說了一句。
朱常洵還是頭腦很清醒的,忙點了點頭:“世子說得對!先給他朱由校一百八十萬兩銀子!現在除了禦賜莊頭,本王其他產業被他沒收的差不多了,現在連銀子也要去了一大筆,本王看他還能出什麼招來逼本王,總不能要回先帝的賜田吧!那樣就彆怪,本王那先帝聖旨出來!另外,傳我的話,王府所有人接下來都老實些,不要出王城,不要讓他和他身邊的那些爪牙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