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必祖回了一句,就和鄧若常等王府承奉官、稅使官一起開始索起民財來。
不過,為了不惹怒當地官紳,福王沒有讓留必祖、鄧若常等王府官吏找官紳要錢,隻向普通自耕農催起科來。
一時許多洛陽一帶的農戶因此被搞得家破人亡、怨聲載道。
連王府自己的佃戶都被加了租。
在搜刮民財的同時,招兵買馬也在進行中。
許多在洛陽一帶的流民對政治很不了解,也沒興趣了解,在被福王府的護衛軍強抓去充任兵勇且發現有飯吃後,就也這麼稀裡糊塗地加入了造反的隊伍。
除此之外,什麼地痞流氓、綠林好漢,也因為見王府招兵買馬,而想著可以背靠王府變得更加有勢,而也有不少這類人就這麼加入了造反的隊伍。
一時間,福王倒也在原有的一千六百護衛基礎上,擴充到了三萬多兵馬。
但福王還是不滿足,他覺得兵馬越多越好,所以,依舊讓留必祖、鄧若常等人在洛陽各處強抓壯丁。
與此同時,福王還即了位,稱了皇帝,且下詔說明年改元為隆熙元年。
而在即位之後,福王又下詔選妃。
之前,朱由校逼得他不得不收斂戾氣,既不敢再瘋狂斂財,也不敢再像以往一樣強搶民女、收集美色,而如今,他已經起兵造反,自然不用再憋著,也就原形畢露了出來,開始以選妃的名義,四處搜羅美女。
於是,整個洛陽一帶不但有壯丁被抓,無數民女也被抓。
福王還沒打出洛陽城,就已經把洛陽一帶的百姓搞得苦不堪言。
當然,也有主動獻女,或者因為女兒或者妻子被抓到王府而去而覺得很光榮,自覺以後可以高人一等、欺負彆人的。
但這自然是少數。
大多數百姓受不了這種紛亂的狀態。
不過,大多數老百姓素來是比較能忍,比較認命,隻等著彆人來拯救自己的。
所以,在第一個敢主動反抗的人站起身前,老百姓們倒也沒造福王的反,最多也就是哭一哭,背地裡罵幾句,即便感到絕望,也隻是自殺,覺得福王這樣的人不可撼動。
而事實上,福王現在造反在很多明曉利害的人眼裡就是一場鬨劇。
至少福王世子朱由菘現在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父王這麼對待百姓有什麼不對,他隻是認為自己父王即便招募起這麼多兵馬,也不可能是朝廷的對手。
朱由菘對朝廷的畏懼,就像百姓對福王府的畏懼一樣。
就像百姓覺得福王府有很多打手、護衛,自己不是其對手一樣,朱由菘也覺得朝廷有很多強悍的兵馬,自己一個福王府根本不可能打得過。
所以,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之憂,朱由菘決定出賣自己的父親,而不是跟著福王造反,儘管,他現在已經被封為太子。
朱由菘連夜喬裝出逃了洛陽城,且一路過汜水、開封、歸德,最後在徐州見到了皇帝朱由校,向皇帝朱由校立即稟報了自己父親造反的事。
“臣不敢欺瞞陛下!父王利令智昏、的確聽信了小人讒言,而起兵造反,如今已占據河南府和洛陽縣官衙、釋放了囚徒、並發布檄文、招兵買馬,雖說這樣有違孝道,然忠在孝前,臣不得不舍孝儘忠,擔著背父之惡名來向陛下通報,還請朝廷早做決斷、以安天下!”
這時候,朱由菘就跪在朱由校麵前很是激動地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