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的人,現在許多文武官員見了都是會丟魂落魄的。
因為現在的大明說是廠衛橫行的時代也不為過。
誰都知道被東廠的人抓了,抄家流放是起步待遇。
不過,張鎮這種普通軍戶倒是對東廠的人沒什麼太大的畏懼。
因為東廠雖然在很多文官士大夫的眼裡和筆下是窮凶極惡的朝廷鷹犬,但在普通軍民麵前,則隻是一群很陌生的官差,還沒有衙門裡非正式編製的白役讓他們感到畏懼。
張鎮此時就對東廠沒什麼概念,隻聽東廠璫頭孫雲鶴說皇上還有更大的恩典後,隻驚喜而又意外地問道:“敢問這位官爺,皇上真怎麼好?這都已經有這麼多恩典了,還有恩典?”
孫雲鶴點了點頭,他習慣了看一些官吏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的樣子,如今見張鎮一個普通軍戶在他麵前如此淡然地問他,也很是覺得新鮮,便也下馬走了過來,頗有耐心地說道:“自然是的,皇爺可是本官眼裡最仁善最好施恩的好主子!看在你我都是天子親衛出身的份上,老人家,我就多說幾句,皇爺,給我們東廠下了旨,可以從這次招募的環衛工裡選些人,作為東廠的耳目,而東廠的耳目就是皇爺的耳目,也就是皇上,外人才叫皇上,我們自己人自然是叫皇爺,你老人家也得改改口,那些文官們啊,我看就是有意讓我們這些親衛跟皇爺關係遠些,非得在潛移默化裡,讓你們叫皇上,而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應該叫陛下皇爺的。”
孫雲鶴說著又道:“本官看您挺有心的,知道感恩皇爺,就把皇爺的這個恩典給你,你以後明裡是醫部的環衛工,灑掃大街,但暗裡是我東廠的番子,專替我們盯形跡可疑的人,每月給二元銀幣,如何?”
“二元銀幣?”
張鎮憨笑了笑,道:“比小的這明裡的活計還多一倍呢,小的願意,請官爺放心,小的一定好好盯。”
“給皇爺當差自然要比給朝廷當差好!你去把戶票拿來,本官親自給你錄入我東廠名冊,你以後就是我東廠的人了,不要告訴彆人,這是東廠的紀律,要是泄露了出去,會沒命的!你們是本地軍戶,而你年齡又大,自然對京師的一草一木都更熟悉,可要替皇爺盯,彆讓混進京城的歹人做什麼壞事,小到偷雞摸狗,大到殺人放火,一旦發現不好的事,隨時來這條街口東邊的第一家鋪子來彙報。”
孫雲鶴繼續說道。
“哎!您放心,小的一定替皇爺盯好京城。”
張鎮回了一句,就立即回家取戶票。
無獨有偶,東廠發展了許多像張鎮這樣的老軍戶。
所以,一時間,借助整頓京營這事,東廠的眼線鋪的更廣了些。
整個京師城,開始多了一群由官府雇傭的環衛工,這些環衛工戴著袖章,清掃著京師各條道路,同時也盯著形形色色的人。
“一批遼東口音的客商在軍械製造總局一帶轉悠了數次?”
“有人在偷描京城圖紙?”
“有自稱公爺的人和一名文官在青樓打架?”
朱由校在政事堂看見這些消息後,不由得笑了笑,然後對魏忠賢吩咐道:“那些遼東客商和偷瞄京城圖紙的人,抓了嚴審!至於勳貴中的人和文官中的人打架的事,也仔細查查,都得好好教訓教訓!”
“奴婢遵旨!”
魏忠賢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