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次東虜刺殺皇帝朱由校的事件中,金冠因私放且協助東虜入關,而犯了謀逆之罪,所以,本是鐵嶺總兵官的他,沒等事情敗露,就直接先投靠了東虜。
而且,因為其弟金玉河則早就是努爾哈赤麾下的一名章京,在東虜名叫岱倫。
所以,金冠投靠東虜也沒什麼聯絡上的難度,甚至等孫傳庭知道時,他都已經剃發,且和努爾哈赤見了麵。
甚至,因遼東當地大族和東虜來往甚密,如今,已投敵的他還能再次來到大明新收複的開原城,並在開原城直接見到了張存仁。
“你可算來了,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朝廷要令九邊各鎮以及京師近衛抽調最厲害的營在遼東比武,名為‘遼東犁庭’,這個意思,你應該明白,朝廷這是要對大金有更大的動作!”
張存仁說道。
金冠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我們已經知道了,李總兵也把消息告知給了大汗。”
說著,金冠就摸了摸腦後的金錢鼠尾,然後捏緊著拳頭道:“這個狗皇帝!當初怎麼就沒刺殺得了他!”
接著,金冠又看向張存仁道:“李總兵讓我來見你,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令侄等以遼東客商身份被李總兵派去京師打探軍械的事被發現了!現在隻怕凶多吉少,一旦朝廷審出你侄子張一慶已在我大金任事,你們張家都會凶多吉少,還不如先投過來,即便失去家業,不能繼續在朝廷做官,但也還能保份命,跟著大汗一起四處劫掠,過點逍遙快活的日子!”
張存仁因此頗為惱怒道:“李永芳怎麼搞的!為什麼派他去京師。”
“令侄是四貝勒親自派的,不是李總兵要求的,四貝勒很信任他,他也乾的不錯,去了幾次京師,還和朝廷軍械總局的幾個官員都搭上了關係,但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就陰溝裡翻船,被發現了端倪!現在被審出來是遲早的事,你不能遲疑,要早下決心。”
金冠說道。
張存仁點了點頭,又道:“可是總兵李如梧在撫順關,我要是投靠過去,必會經過那裡,而被發現的!”
“這你不用擔心,大汗和李家關係不一般,李家的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另外,大汗還要你替大金做一件事,到時候必記你一功,這次大汗集中了三萬披甲兵合圍撫順童仲揆部,逼孫傳庭率近衛鎮第三鎮來救,同時還在其路上埋伏了三萬披甲兵,所有牛錄都調動了,但正在合圍且與其騎兵交鋒之際,赫圖阿拉突然傳來告急戰報,原來,詭計多端的孫傳庭直接帶近衛軍第三鎮過薩爾滸去了赫圖阿拉,來救援的是尤世功和麻承恩的騎兵,根本攔不住,但好在四貝勒發動城中老幼守住了赫圖阿拉,雖然近衛軍第三鎮攻破了好幾個大寨,殺了我大金上萬人,但也損失了一些,其傷兵為急於救治,必會經過你甲板,這次我搶在他們撤退回甲板前麵來你這裡,就是要告訴你,按照大汗的命令,到時候你得把這些傷兵留能說話的留一二十個,一並帶過來,其餘的全部殺了,殺了的,每顆首級賞銀一百兩白銀,帶來的活人,每個二百兩。”
金冠說道。
張存仁聽後最為動心的是努爾哈赤要他殺近衛軍傷員給開的賞格,竟然一顆人頭就一百兩,活人還兩百兩。
一時,他便點了點頭:“記住了,請放心,既然現在沒有了退路,那就索性也剃了發,去對麵!”
而遼東經略孫傳庭還不知道在甲板的張存仁已經叛變。
還在薩爾滸一帶的他,還在這裡向曾經於此地陣亡的大明將士們鞠躬行禮。
所以,當護送傷兵路過甲板的近衛軍第三鎮第二營一旗隊正護送著近衛軍第三鎮的傷員進進入甲板的甕城,突然甕城外門的千斤閘就掉了下來,內門卻未打開。
該旗隊旗隊正童誠見此大驚,不由得仰著頭,大聲喊問道:“你們這是乾什麼!我們是近衛軍第三鎮的官兵,天子的羽林近衛!”
“把護送傷兵的近衛軍羽林衛全部射殺!”
站在城牆上的張存仁隻冷冷一笑,然後,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