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們不攔住那暴君,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啊!都已經挖到崇文門了!”
諸生王玉汝頗為急躁地對一乾士紳說道。
“還有火藥,是我從王恭廠那邊秘密運至一民房地窖內藏起來的,但被發現肯定就這幾天,火藥局和王恭廠現在都管的嚴!另外,沒有王恭廠專門裝火藥的庫房,在普通民房地窖裡放久後是會結塊的,這次要是不能通過挖地道的方式炸死那暴君,以後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工部大使張健說道。
“挖地道也一樣,大家辛苦了大半年,就等著最近炸死那暴君,以換新天!但眼下,那暴君要是真離開,回來最少也得大半年,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其他變故!”
王玉汝點首道。
“沒錯,就比如先前,他突然不住乾清宮,改住大明園,這就給我們挖地道炸死他的謀劃增加了很大難度,大明園內,據聞亭台樓榭眾多,更難摸清楚他住在哪裡,如今隻能等他參加大典時,在皇極殿一帶炸死他以及那幫奸臣!可這暴君現在要離開京城,這無疑又增加了變數,誰知道他何時回來參加大典,這地下基石水勢是常變的,另外,拖得越久,東廠發現的可能性越大。”
舉人方亨也點了點頭。
朱由校推行新政、使權貴士紳利益受損嚴重,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認命,或跟著轉型為新型權貴士紳,即改玩土地經營為資本經營,但還是有一些因為利益受損而激進的極端之人,做一些極端的事。
這種基本上都是統治階層中比較底層的。
尤其是,朱由校已經下旨實行官紳一體納糧後,讓這些沒有多少商業經營,隻靠官紳優免而悠閒生活的他們更加不滿。
如此時,這些密謀通過挖地道炸掉朱由校的士紳就是一些底層士紳。
“要不還是算了吧,即便那暴君不出城,能不能挖到宮城,炸到那暴君都難說,何況現在又有這麼大的變動,火藥那邊是真的拖不得!”
張健有些不安地說道。
“那就讓在挖地道的人都出來?”
王玉汝問了一句,就道:“想想真是可惜,為挖地道,可是費了我們不少心血!”
“撤吧!畢竟是九族之禍,若是能十成把握除掉那暴君,倒沒什麼,但現在既然那暴君要走,火藥這邊又不能拖太久,又不一定能炸掉那暴君了,不如就說這樣算了。”
方亨建議道。
“行!我讓他們撤!”
王玉汝點點頭。
“倒是撤的時候,隻能在早上出來,彆在晚上出來,如今各坊宵禁搞得很嚴,巡邏的官兵很多,明哨暗哨不少,一但被發現,會直接先抓起來當成奸細拷問一番的!下午的話,人又太多,從地上鑽出來,也讓人起疑,隻能早上悄悄鑽出來,待在屋裡藏著,等各坊門和城門一開,再出來是最合適的。”
張健建議道。
王玉汝因此回道:“知道!”
……
這一天,朱由校帶著他的皇後以及未孕的年輕妃嬪和天啟三年出生的六名皇子,離開了京師,往遼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