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啟,你這個佞臣,你用奇技淫巧邀寵,為天下人不恥!”
這時候,張煊就因為見徐光啟可以直進大明園而心生嫉妒,也就大聲叱喝了一句。
徐光啟也裝作沒聽見,直接跟隨魏忠賢進了園內。
而魏忠賢和徐光啟一進入園內,魏忠賢就先道:“徐閣老,我們先去園內的政事堂如何,這奏本就算是元輔的奏本,也得票擬不是,以往是你們的奏本是互相票擬,今日,這園內的大學士就您一人,您就先替皇爺擬個票,好讓皇爺審決如何?”
徐光啟驚愕地抬眼看了魏忠賢一眼,他沒想到魏忠賢會這麼幫袁可立,表麵上看,是在按照規章製度辦事,卻是在規矩內幫袁可立,畢竟誰都知道,自己和袁可立都是支持商稅改革的人。
“好!”
徐光啟便先去政事堂票擬了袁可立的奏本,然後再遞給了魏忠賢。
魏忠賢便拿著奏本來到了朱由校正在研製蒸汽機的園內作坊。
劉若愚也依舊還在這裡。
魏忠賢看見他後倒也向他點首致意,然後,就朝朱由校走了來:“啟稟皇爺,奴婢給您送奏本來了,是元輔的奏本。”
朱由校抬頭一看,見徐光啟跟著魏忠賢身後,大約也猜著了,也就故意對魏忠賢視而不見,先朝徐光啟笑道:“徐愛卿,你可算來了,你看看,朕畫的這個新圖紙如何?”
“皇爺!”
這時候,魏忠賢再次喊了一聲。
朱由校則因此喝道:“彆拿這些事來煩朕!元輔的奏本而已,想必是什麼私事,批紅就是,又不是重要題本!”
“是!”
魏忠賢回了一句,便拿著奏本讓王承恩帶著他去批紅。
而劉若愚則跟著走了過來,問:“都沒票擬,怎麼批紅,我們司禮監可沒票擬權!”
“票擬了啊!咱家沒說沒票擬啊!”
魏忠賢回了一句,然後就對王承恩說道:“王公公,請拿皇爺朱筆來吧。”
劉若愚這裡則愣在了原地,待看了徐光啟一眼後,他才明白了過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邊,魏忠賢來到了外麵,把票擬批紅後的奏本遞到了袁可立手裡,且道:“元輔,陛下現在忙的很,沒有宣見您的意思,但您的奏本已經禦批。”
袁可立接過了奏本,見上麵已經批紅,而票擬的諭旨內容是“此為事涉商稅改革之內政,當著內閣首輔袁可立全權處置此事!”
徐光啟能當到大學士自然也是個精明人,他在園內也沒機會和袁可立商量,也不好擅自決斷,就乾脆把皮球踢給袁可立,讓袁可立自己看著辦,他相信陛下肯定也是這樣的想法。
袁可立看後嘴角微揚,立即把奏本遞給了守在大明園外的近衛軍當值將軍張同敞:“這些要見陛下的居心叵測,把這些驚擾聖駕的全拖出去殺了!”
張同敞瞥了一眼奏本的禦批內容,也就回了一聲:“是!”
然後,張同敞下令道:“郭牧!你帶人,把這些要見皇爺的人全拖出去,按照元輔的意思,全部斬殺!”
“遵命!”
魏廣微見此大驚,忙拉住袁可立:“元輔,你這是作甚?”
韓爌也問道:“陛下到底作何諭示,禮卿你為何突然要將他們儘屠之?”
袁可立回道:“諭示由仆全權處置,仆為天下人,必須將這些悍然帶頭阻攔新商稅者,儘屠之!”
“元輔!你這樣做就不怕夜深人靜、被人索命嗎?!”
魏廣微這時候叱問了一句,他沒想到袁可立會得到這樣的權力,而袁可立也居然真敢殺這些人。
畢自嚴都有些意外,忙也勸袁可立:“元輔,這裡麵到底有宗室親貴,若為新商稅之改革而殺之,隻怕您將來性命難保,不如先拘押起來再說吧。”
“不流血,他們不會懼怕的!”
袁可立回道。
“可這會令天下人非議的,也不利於你的名聲!”
畢自嚴回道。
而袁可立則看向畢自嚴,道:“心有光明,亦複何言!”
畢自嚴聽後一愣。
袁可立繼續說:“這是方公臨終時,在陛下來看他之前,就囑咐其子方世鴻安排人給仆捎來的一句話,他知道商稅改革,得由袁某人,同為陽明聖人之門下人者,才能完成!”
畢自嚴聽後沒再說話。
韓爌和魏廣微皆沒再說話,他們都沒想到方從哲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