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對題本的禦批就下來了。
東廠、錦衣衛、禮部、學部、巡防營、順天府六個衙門各出一部分人,組成了一個風氣整頓都尉司,被調來的人皆任該都尉司都尉,負責整頓風氣。
而在這一天。
組成的第一批都尉就來了臨近皇城的第一家青樓“春華院”,開始執行聖旨所要求的公務。
禮部郎中範景文是這一批都尉的掌事。
此時,範景文一到這“春華院”,就喝令道:“把這春華院立即圍起來,傳見他們的媽媽!”
很快,這春華院的媽媽,也就是老板,徐佛,忙扭著腰肢走了來,見到範景文後忙又怕又求地道:“不知道,奴家犯了什麼事,怎的需要官爺親自來,還請官爺您高抬貴手,奴家必會重謝的,還請官爺垂憐!”
徐佛說著就還向範景文拋了個媚眼。
“讓順天府的人向她宣布旨意,告知她改行的事,並讓順天府的人立即對這裡的女子做好登記,及時向禮部上報!”
範景文直接選擇無視徐佛的媚眼,吩咐了幾句,接著就帶著一幫人進了春華院內。
“官爺!官爺!”
徐佛因此忙喊了幾聲。
範景文沒理會他。
隻順天府的人留下來,且站在徐佛麵前,向徐佛宣達其聖旨來。
這邊,範景文一進入春華院內,就聽到許多浪笑聲,也通過窗上的投影,看到各房間內,明顯有許多戴儒巾的文士正寬袍大袖地與一些風塵女子說笑;也有文雅的,隻與風塵女子靜坐;但也有正在做著男女之事而氣喘籲籲的乃至叫聲不斷的;更有意氣風發,正議論著朝政的。
“如今這世道也不知道要對權貴士紳苛刻到什麼地步,不得逋賦不說,一體納糧也不提了,商稅要加征也就罷了,連帶著現在來這秦樓楚館風流快活都不行!”
“就是,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從天啟元年開始,我等日子就沒好過過,奸臣當道,廠衛橫行,朝廷一味斂財,還不令人活得悠閒,當官比當百姓都累!”
一文官士子正在一雅間內議論著。
而這時候,範景文直接帶著人闖了進來。
這些文官士子忙愕然地看著範景文:“敢問公是?”
範景文則拉著臉,將一揮,喝道:“聖旨已經先令爾等官員士子先知道,竟還敢來,真是頂風作案,全然不把朝廷政令放在眼裡,全部拿下!拷問名姓,記下官身功名,押進大牢!上報朝廷!”
說完,一乾錦衣衛就衝了進來,將這些文官摁在了地上,直接開始拷問。
這些文官士子都不得不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然後,這些文官士子皆被革職或被革除功名。
許多文官士子發現朝廷是真的在動真格,接下來,大多都不敢再去。
京城的各處青樓也開始被關停。
但也因此,文官士子乃至賴青樓為生的風塵女子以及龜公等人更加不滿。
一些文人便慫恿一乾風塵女子集體來到袁可立的府邸跪著,跪求袁可立給一條活路。
這一天,袁可立正要去內閣值守,就見自己府邸外的大街上,跪滿了花枝招展的女子,且都捧著一個碗,喊道:“請元輔給奴家們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