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率教則也細問其曹文詔緣由來。
曹文詔也就回道:“大帥,您也看見了,近衛軍和勇衛軍已經開始出撫順關殺東虜,就我們這些邊軍他娘的還窩在關內!而那些近衛軍和勇衛軍還因此瞧不起我們,好像我們這些邊軍就都怕死似的!剛才那人甚至直接出言嘲諷!我不過問他幾句而已,卻無故被他羞辱,所以才打了起來。”
趙率教也冷下了臉:“我自然看見了,你隨我去問問熊督師,陛下已經下旨,邊軍各營總兵、參將、遊擊皆由熊樞密督師,我們現在就去問他。”
趙率教說著就和曹文詔來了熊廷弼這裡。
而滿桂此時也來了熊廷弼這裡。
趙率教先問著熊廷弼:“督師,末將不明白,為何出關殺東虜,不調動我邊軍,難道朝廷就這麼看不起我們邊軍嗎?!”
滿桂也回道:“沒錯,督師,末將等世受朝廷大恩,日夜隻想著如何能殺敵報國,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在禦前拋頭顱灑熱血,可結果卻讓我們留在關內,眼睜睜地看著近衛軍和勇衛軍那些秀才兵去殺東虜,這實在是讓末將等邊軍不服,好像我們是慫包軟蛋一樣!”
滿桂說著就拱手道:“我們也是忠勇之士,還請督師轉告皇上,讓我們也出關殺東虜!”
趙率教也附和道:“沒錯!請督師替我們向皇上說說話,我們寧肯馬革裹屍,也絕不願意被人看輕,說我們邊軍不能殺敵!”
曹文詔跟著說道:“請督師給我們邊軍一個機會!我們雖然裝備不如近衛軍和勇衛軍,但膽氣可不比他們少,曆經的惡戰也不比他們差,甚至他們騎射說不定還不如我們呢!”
熊廷弼笑了起來,先說道:“很好,國有勇將,社稷之福!”
接著,熊廷弼又說道:“但不讓你們先出關,並非是陛下輕視你們,而是怕你們不聽調度、不聽號令,以及各營之間各懷異心;
仆說實話,你們和近衛軍、勇衛軍不同,你們各營精銳是你們各自的家丁,隻聽你們自己的調度,如同是你們的私產,比如,假如你趙總兵所部被敵軍圍困,朝廷為此著你滿桂去救援他,並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救他,而敵軍提前有所準備,於途中阻擊你滿桂,你滿桂能做到不惜一切代價,陣亡所有家丁,甚至自己陣亡,去救他趙率教嗎,近衛軍和勇衛軍就不同,他們各營皆是皇上的兵,就算全部陣亡也隻是皇上的損失,所以,皇上才敢派他們去殺東虜,因為他們能合在一起也能分開,甚至能絕對服從命令,為兄弟部隊之存活而付出全軍覆沒的代價,隻要皇上下了這樣的命令,你覺得你們能做到嗎,如果能,仆這就去皇上麵前為你們說情,給你們一個在禦駕親征時做駕前先鋒的機會!”
趙率教和滿桂、曹文詔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後想了想,接著就異口同聲答道:“能!”
熊廷弼有些意外,又問:“若做不到,彆怪軍法無情!”
“明白!”
這三人回道。
熊廷弼因此大聲回道:“好!且請稍待!”
然後,熊廷弼就去了朱由校所待的行宮:“臣熊廷弼求見陛下!”
沒多久,朱由校就知道了此事,他對於滿桂、趙率教、曹文詔請戰的事雖沒想到,但也沒覺得這很意外。
隻是,朱由校不得不承認的是,曆史上敢為大明戰死的忠勇之將果然在精神上是要比常人更高尚一些的。
雖然不排除這些人也是有想在皇帝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心思,但願意將國家利益置於個人利益之上,在這個時代還是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