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也許還會有。
隻是不再是建奴做此事,而是其他外虜。
朱由校興奮的眸光突然冷厲起來,且看向了地圖的西北方向,又看了看海上。
外虜不儘亡,則外患終究不會徹底結束。
就算自己這個皇帝在任期間滅了東虜又如何,一旦後世之君因能力不濟,使得帝國進入衰世,依舊會有蒙古、沙俄這些外患出現。
華夏這塊寶地依舊有亡於外族之手的可能。
“朕當生命不息,殺虜不止!”
朱由校如此想道。
但眼下勞師遠征已久,大軍急需休整,所以,朱由校自然不能立即發動新的攻伐,而因此下旨道:“熊愛卿,安排好留守官兵後,就準備班師回朝!另,袁愛卿,擬旨吏部,著手準備選任流官,原建州衛加現遼東都司地,合並為遼東承宣布政使司。”
“遵旨!”
……
崇禎十年八月十六日,大明皇帝朱由校完成了對東虜的徹底清剿,並正式還朝。
但因這個時代的東虜還沒有發展到曆史上吞並蒙古諸部,乃至可以任意入關寇掠的地步,所以,除皇帝朱由校和少數有遠見卓識的大臣外,天下人並沒有多少人覺得徹底剿滅東虜,犁庭建州,是多麼重要的一場大勝。
畢竟這個時代的東虜給他們造成的傷害其實不算大。
就如同成化朝的那次犁庭,正德朝的那次應州決戰一樣。
國內的大多數人沒誰意識到這種在敵人未完全坐大前就被消滅會多麼值得。
因為他們不知道國破家亡的大悲劇其實曾經離他們很近。
即便是直接參與這場征討之戰的官兵們也沒有覺得這是一次偉大的征伐。
畢竟現在的大明官軍還沒到曆史上見東虜就害怕的地步。
所以,沒有人因此有多麼興奮。
除了朱由校和少數幾個大臣。
做未雨綢繆的事就是這樣,隻有等到國破家亡真正到來的時刻,往回頭看時,才會發現當時的執政者這麼做是多麼有先見之明。
甚至現在不讚成窮兵黷武的人會覺得這不算是一件很值得謳歌的事。
“這次征討總算是結束了,銀子花的如流水一樣,剛到的糧食還沒放一夜就被運走,老夫是真擔心陛下會繼續興兵,征討漠北。”
崔景榮此時就因此對吏部左侍郎孫承宗、右侍郎王永光說起皇帝征討東虜結束班師回朝的事來。
孫承宗先說道:“陛下素來英明,哪裡不知兵戈不止、國耗不止的道理。”
“雖說陛下這次親征結束,但國耗也沒有減少多少,按照旨意,建州得派遣流官,駐紮官兵,而這依舊會損耗民財國力,要說,要想國耗減輕,不如乾脆將這些蠻荒之地棄之!守也無益!”
王永光說道。
“此言有理!與其派去流官治理,不如棄之。”
崔景榮說著就看向了孫承宗:“孫部堂,你以為如何?”
孫承宗笑了笑道:“建州衛雖說是女真聚居之地,但早就是我皇明之疆,祖宗之地不可棄!這個棄土之罪,可擔當不起。”
“可以依舊選一願臣服大明的女真貴族為指揮使!依舊羈縻而治嘛!”
崔景榮說道。
孫承宗拱手道:“既然大塚宰有此意,就如此上題本,回駁下到吏部的旨也行,看內閣如何票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