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科爾沁部和建州女真已被平定外,察哈爾部、土默特部都已向更西更北的地方遷徙,是故,眼下從寧夏到遼東一帶已沒有邊患再發生,故臣認為,當調回近衛軍與勇衛軍,不必再持續進軍,使軍需一直處於擴增狀態,而如此下去,早晚必為社稷之負也!”
樞密副使兼兵部右侍郎沈維丙在關於大明接下來如何用兵的大都督府樞密院廷議上,直接建言調回近衛軍和勇衛軍,且請求朝廷不能再繼續對外擴張。
袁可立則直接否決道:“近衛軍和勇衛軍暫時不能調回,在關外新增的各府縣的牧民才歸附不久,教化程度還不夠,得繼續坐鎮,另外,對漠北進軍不能斷,進的越深,內地的邊民就越安全,還有,軍械的需求量也就能因此一直維持在一個很高的程度,避免影響國內大量軍工人員的收入。”
然後,袁可立繼續說道:“甚至,還得增加軍隊數量,原察哈爾部、科爾沁部以及更北之地都得有兵駐守,方能保證社稷安寧,使外虜沒有機會做大!”
“派兵駐守,不如遣派流官,移民亦不如遷徙當地索倫人、生女真至平原,對其施以教化,如此不用損耗大量國帑,移動大量百姓,而影響關內耕織。”
沈維丙爭論道。
而這時候,一直坐在正中央的簾子背後的朱由校突然說道:“既如此,沈愛卿,你便去關外任察哈爾總督兼東北儒學使!負責遷徙整個山海關東北一帶的外虜至察哈爾定居,對其進行教化,立即擬旨。”
沈維丙聽後大驚,他可不想去關外那等苦寒之地。
在京城動動嘴,表現一下自己的憂國憂民之心,多好。
而什麼察哈爾總督兼東北儒學使,其實就和流放沒什麼區彆。
因為誰都知道,現在察哈爾部聚居區域,現在才剛剛屬於大明的統治區,人煙罕至不說,野獸隻怕更多,隻怕沒到任就會慘死半途。
何況,和塞外那些野人一樣的原始部落住民打交道,恐怕就沒朝堂上的君主同僚那樣文明,沒準會因為話不投機就被砍腦袋。
所以,他是真不想去。
但沈維丙可不敢抗旨,隻得回道:“臣遵旨!但臣覺得,其實還是派些兵才好,遷徙一些流民過去為好,不然不足以彈壓極個彆冥頑不化的蠻夷,還請陛下明鑒。”
“愛卿剛才不是言派兵和移民去,不如派遣流官的,真的又要派兵移民?”
朱由校問道。
“臣剛才所言有失明智,如今聽元輔說後,甚覺元輔說的有理。”
沈維丙現在內心裡都快哭了,心道:“陛下您總不能真讓臣去送死吧,派些個兵,至少能保證臣不被野獸吃掉,不被原住民輕易宰了啊,移些民過去,也能讓臣可以讓他們給臣養些牛羊啊,給臣建個屋子吧,不然真要讓餐風露宿嗎?”
朱由校則道:“朕讓愛卿代朕巡狩察哈爾,是因愛卿剛才言派遣流官去遷徙教化當地蠻夷,比派兵移民能節省不少國帑,故朕才有意讓愛卿先去試驗一番,所以,這兵是不能派的,即便派也不能超過五百名標兵,移民的話,愛卿可自出金銀募民移邊,朝廷就不必白耗錢糧。”
朱由校說著就又道:“袁愛卿,下道鼓勵士民出關之詔於天下,天下士民出關者,隻要登記編戶成功,就能得土豆、穀種、羊等基本補貼,還能分田分地,至於分多少,敕旨新設立的農部出細則,到時候明發天下。”
然後,朱由校就看向沈維丙:“這是朕唯一能幫你的,你去後,務必用自己的辦法,儘量讓世代本就生活在關外的外虜教化成功,以使朝廷為開發這些地方的支出最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