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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國公參劾自己族中長輩,不合禮製!此舉是大逆不道!”
“族權沒有得到皇綱國法的承認,他們憑什麼把新賓王一門開除出族譜!難道為我大明立下赫赫功業的能臣連入自己的族譜都沒有資格嗎?!”
“新賓王一門配不配為袁家人,隻有袁家自己的宗族才知道,朝廷無權乾涉!”
“陛下早已下旨新賓王配享太廟,連配享太廟的資格都有,憑什麼配不上袁氏宗族的祭祀!”
“新賓王能不能入袁氏宗祠,能不能入祖地安葬,乃是禮製,不是皇綱國法,皇家禮製由朝廷決定,而家族禮製自然有宗族決定!”
因朱由校讓人把袁樞彈劾自己宗族的事通過《邸報》公布於天下,讓天下文臣士子討論,打打嘴仗和文字仗,所以,文臣士子們真的因此事爭論了起來,爭的熱火朝天。
街頭講台上爭辯不斷。
各處私人報刊上文章更新不斷。
甚至還有一些激進者直接到禮部衙門請願要維護禮製的,也有到都察院請願要求維護皇綱國法的。
自然也有打架鬥毆的。
“雖然依舊有不少士大夫支持以禮治國,但也還是有不少轉變思想的士子開始因為各種原因支持以法治國,而大明接下來要革除掉就是以禮治國帶來的弊端,所以,現在可以試著進行以法治國的改革。”
“雖說法無外乎人情,即法理是基於道德所立,但道德終究不能代替法令!任何人都不能以道德禮製的名義私設公堂!這裡麵作為代表的族權必須除掉,直到其父母也不能因孝禮而控製自己子女一切權益為主,因為子女就是子女,而不是奴隸!”
朱由校說道。
“是!但陛下,以臣之見,這得循序漸進的來,獨立與自由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事,雖說大明現在需要更多能走出宗族、走出家庭,去消費、去工作,乃至經營商業的人,但要想傳統觀念改變,得順其勢,強行規定,也是無濟於事的。”
畢自嚴這時候提醒道。
“朕自然清楚,但得開個好頭,這袁氏一族就是個頭,朝廷得站在袁樞這一邊,表個態,讓以後那些敢於反抗自己宗族的人都因此可以更加勇敢地站出來,從而瓦解宗族的勢力,朕相信隨著讀書人越來越多,可以離開宗族獨立生活的幾率越來越高,會有更多的這樣的人出現的。”
朱由校說道。
……
因此,朱由校決定親自審理袁樞參劾其本姓宗族一案,且讓人把袁氏宗族的族規拿了來,並仔細翻閱著。
“浸豬籠?是誰給他袁氏宗族的權力可以把族人浸豬籠?既如此,把族長袁汀也給朕浸豬籠!讓他自作自受!”
朱由校喝令道。
當袁汀聽到朱由校的處理決定後,不由得喊了起來:“陛下,那是處置傷風敗俗的族人的,小民也是為了家門清淨啊!”
“再怎麼傷風敗俗,也得交由官府處置,不必再言,抬下去,浸豬籠!”
朱由校吩咐道。
因此,袁汀真的被抬到了城外一條河邊,並在東廠、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錦衣衛的監督下,被裝進了豬籠裡,然後被浸進了河裡。
而在被抬去的過程中,袁汀拚命大喊:“不要啊!不要啊!”
一被袁氏其他族人吃絕戶、其寡母被誣陷勾引族人而被浸豬籠的袁氏族人袁劄在同其他袁氏族人觀刑時,不由得冷笑起來:“袁汀,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