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貪官,對得起皇上嗎?!”
“你們這群黑了心的狗官,不讓我們進京告禦狀,逼急了,我們砸了你們這破衙門!”
然而,就在陳確因為庫銀不足而犯難時,縣衙外又傳來了吼罵聲,以及咚咚的敲鼓聲。
因為陳確是寒門士子,也沒錢請幕僚。
而鹿島縣又是剛設的縣,也沒有佐官、胥吏與皂隸。
所以,整個鹿島知縣衙門就他一個知縣。
陳確也就不得不親自來到縣衙外,看看是什麼情況。
而陳確這一來就看見許多穿著棉甲,佩著獎章的退伍士兵和其親屬聚集在外麵,且一見他出來,就直接湧了過來。
其中一退伍士兵先朝他問道:“你是誰?孔參將身邊的高把總呢?”
“本官新任鹿島知縣陳確,對於你們說的高把總是誰,本官不清楚!敢問,諸位今日來縣衙是為何事,為何敲鼓?”
陳確因此問了起來。
“自然是來要撫恤銀和工錢的,縣衙都已經拖欠我們撫恤銀和工錢兩年了!”
“就是,我們還等著這筆錢醫病呢!”
“皇上說了,要管我們這些傷病員一輩子的,說我們願意定居在原駐紮在地的,還多給一半的撫恤銀,結果你們縣衙去不給錢!皇上的旨意都不聽了,你們還是大明的官府嗎?!”
“我們一開始來要,你們說等把水渠修通後,將工錢和撫恤一起結,結果什麼都沒有!”
“你們這群騙子!”
……
為了增加新開拓的統治區的漢人數量,朱由校的確鼓勵駐紮官兵定居於駐紮地,在那裡娶妻生子,並給了許多優惠政策。
這個陳確也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自己縣衙居然還存在著欠退伍士兵撫恤銀河工錢的事。
而這些退伍士兵和他們的親眷們也因此鬨了起來。
陳確知道這些退伍士兵都是帝軍舊人,從軍時,上過掃盲夜課,其子女也上過皇莊社學,也就是說,都讀過些書,對朝廷政令頗有了解,是不可能那麼好糊弄的。
所以,他也隻得耐心解釋道:“諸位容稟,本縣也才剛剛到任,具體情況不知,但縣衙現在確確實實隻有六千多元銀幣的現銀,加上本縣自己私人所帶銀幣,合計估計就七千之數,也不知夠不夠支付你們的,但可以先支付一部分,你們現在可以跟我去庫房領。”
“這哪裡夠!我們統計了,合計要三萬八千六百之數!你們縣衙怎麼虧空那麼多?!”
這時候,一做過隊正的退伍老兵先說了一句。
“刁民!這也是你們該質問的,竟真的敢在縣衙來鬨事,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一人的聲音。
且這人話剛一落,槍聲就響了起來,這些退伍士兵和的親眷們成批地倒在了地上。
陳確看著這一幕直接懵了。
這時候,孔希貴和一穿著猩紅官袍的文官和一武將走了來。
這文官還先說了一句:“沒想到,這些賤貨還真的敢鬨起來。”
“找死也不選個好時候!”
孔希貴跟著說了一句,然後指著陳確說道:“這位就是剛到的陳知縣!”
然後,孔希貴也對陳確介紹起身邊的一文官來:“這位是分管五島、種島、星久諸府的按察宋副使。”
接著,孔希貴也介紹起身邊的武官:“這位西廠五島分司高僉事。”
在孔希貴說了一句後,高僉事就先說道:“現在人已到齊,就準備收今年的稅吧。”
陳確這時候卻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敢問積欠這些退伍士兵和撫恤銀和工錢的事?”
宋副使笑問了一句:“人都死了,還要錢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