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也不好再言語。
朱由校自己也不禁啞然失笑,沒錯,自己這個皇帝也是大地主,隻怕還是最大的地主,真要分的話,自己好像也得分才算是徹底的分田於民。
“那田地暫時還不能分的,朕的皇莊所承載的意義,是讓君權有所保障,不使彆有用心之徒竊據朝權!”
朱由校果斷地說了一句,且問道:“諸卿可明白?”
“臣等明白!”
劉鴻訓等立即回了一句。
作為皇帝的朱由校的確靠對皇莊這一生產資料的占有,而養活自己的帝軍,並因此保障自己的皇權。
而他現在自然不願意失去自己的權力的。
倒也不隻是因為他真的貪戀大權獨握的感覺。
而是他真不敢保證,沒有皇權後,天下百姓就不再是被統治者。
孫傳庭聽朱由校這麼說,也明白皇上的顧慮,故而也就打消了收土地為國有,且均天下田產的想法。
盧象升也一樣,且道:“雖不能分田,但是如剛才所議,田租要嚴格限製,土地交易也得禁止!”
“自當如此。”
朱由校回了一句。
“陛下,臣以為,是否還應考慮到,有家中突遭變故者,急需以土地換錢財而暫渡艱難的情況,不準其交易,是否太絕情?”
劉鴻訓問道。
“那就可以抵押,可以向官營銀行抵押,相當於隻能賣給朝廷。”
盧象升回道。
“可行!”
朱由校點首道。
但這時候,劉鴻訓站了出來,麵露苦惱之色:“陛下!誠然盧閣老等言,頗為可取,但自古就有天高皇帝遠一說,皇權難下鄉,也是一直以來的難題,故臣擔心,即便朝廷政令這樣下達,也會有陽奉陰違者,乃至念歪朝廷的經,或者懶得執行者,如這次鹿島退伍士兵被屠之事,便是無視帝權所致,故老臣認為,百姓們還得靠陛下一直關心著才行!”
劉鴻訓說著就對朱由校深深作揖道:“老臣懇請陛下,不要有所懈怠,天下唯陛下可治也!”
朱由校聽後長歎了一口氣,道:“但人不能總指望著靠明君、靠清官、靠英雄、靠他人!公正這事,重要的是,得靠他們自己,百姓們也一樣,得學會為自己爭取利益!”
“可這次鹿島退伍士兵主動爭取了,但還是被屠,可依舊得需食利者秉公持正,方能使天下清明。”
劉鴻訓回道。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也回駁道:“但這也是因為他們主動爭取了,才出現了這樣的事,而使朕能知道!他們若忍氣吞聲,天下人就不會知道!他們是好樣的,到最後也沒忍氣吞聲而亡,也因為他們這樣的行為,更能堅定朕為他們伸張正義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