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則直接擺了擺手:“不必再提!”
接著,朱由校又低聲訓著劉鴻訓:“你能不能稍微有城府點!”
“老臣!”
劉鴻訓剛說出兩個字,就又把話噎了回去。
朱由校搖了搖頭,便問道:“你們可還記得,陳確給皇長子那封信裡,提到的按察副使宋之壁到縣裡一頓接風宴,花了足足三萬元銀幣的事?”
“記得。”
朱燮元這時候先回了一句。
朱由校則因此說道:“發三萬撫恤銀拿不出來,狎妓倒是敢去找三萬元的,還要縣衙買單!這些官員的作風,還真是可以!”
“陛下說的是,作風建設很有必要!”
劉鴻訓因此跟著回道。
“還有虧空的問題,鹿島一個新設的縣居然都虧空這麼多,隻怕其他地方有虧空的更多的,朝廷分部分稅銀於地方,本意是讓地方財政充裕,便於維持地方穩定,更好的管理地方,卻沒想到還是舊習難改,寅吃卯糧,到時候若真有災害與民亂,又要朝廷花錢給他們擦屁股!”
孫傳庭回道。
“虧空要嚴查!但一旦發生虧空,追究是誰花了官帑,還真不好追查,畢竟東廠又不可能隨時盯著,一縣之地都會有哪些官員過境,且吃拿卡要了多少,以及底下的胥吏做了多少假賬,蒙騙了多少,隻能追責虧空發生衙門的正官和佐官,縣裡虧空就追究知縣和縣丞,府裡虧空就追究知府和府丞這些。”
劉鴻訓回道。
“但現在朝廷得心裡有個數,各省虧空到底是有多嚴重,如此朝廷才能未雨綢繆,不能等災害與民亂發生後,才想著去查,地方上的自私官吏會不顧百姓死活,但朝廷不能不顧。”
溫體仁也跟著回道。
“那就先讓各省巡按禦史去審查各省虧空情況,據實上奏!如果有瞞報,一經查實,按欺君之罪論處,抄家處斬,親族流放!”
朱由校說道。
“是!”
劉鴻訓回了一句。
“另外,令各省、府、州、縣自查虧空,並據實上報,若所報有虧空,則默認虧空不是其本人上任期間造成的,而是前幾日官員造成的,以天啟元年為準線,從這以後的每任官員都得根據情況賠補虧空,不肯賠就抄家!老百姓的錢,豈能隨便花掉,哪怕不是他們自己花的,他們作為看守人,也有監守不當之責!”
朱由校說道。
“如此的話,各省、府、州縣必不敢隱瞞,而老老實實上奏虧空實情,正好也看看這些年,地方的吏治情況。”
劉鴻訓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