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這位皇爺是真的跟世宗一樣,哪怕自己的兒子也在自己的算計之中。
……
“利國公,以學生所見,東廠、內廠其實沒有存在的必要,治國者,不應相猜相疑,而應當互相信任,父皇英明,自然可明斷是非,知道東廠、內廠所奏的事裡,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但後世之君,未必有此明!甚至影響司法之公正。故以學生之見,父皇千秋百代之後,繼位之君,首先要做的,就是廢除這二廠!”
二皇子朱慈燦在送朱燮元的路上,因聊到將來朝政當如何走,也就對朱燮元說起內心的想法。
朱燮元聽後也不好直接表態。
因為作為輔臣的他,知道自己致仕後,要想以後的日子過的安寧,那就不能再攪合到政治裡去。
所以,朱燮元隻回道:“殿下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東廠、內廠,設有設的好,不設也有不設的好。”
朱燮元這樣說等於沒說。
而朱慈燦聽朱燮元如此說後,頗為失望和尷尬。
他本以為朱燮元這種屬於士大夫階層的人,會支持自己這種還司法調查權於文官集團的行為,會讓朱燮元很讚同的。
但他沒想到朱燮元會如此謹慎,並不願意讓人輕易知道自己的政治態度。
而也因此,朱慈燦無法通過朱燮元知道朱由校的政治態度。
“殿下所見英明!不僅僅是東廠、內廠沒有存在的必要,西廠也沒有必要,這三廠再加上錦衣、羽林二衛,使君臣之間,無半點信任!臣視君如閻王,既畏又恨,而君擇視臣如賊,既防又猜,這樣一直下去的話,想讓士大夫一直忠於本朝宗社,豈不難乎?”
與朱慈燦一同送朱燮元遷居播州的禮部右侍郎陳偉崧倒是積極附和起來。
陳偉崧因此在這時候問著朱慈燦:“不知利國公和殿下對時下朝廷欲分遷江南大族於印度之事怎麼看?”
“這個倒要先請教一下利國公,利國公曾是輔臣,當更清楚。”
朱慈燦笑著說道。
朱燮元則笑了笑道:“老朽哪裡知道,陛下還沒讓我們議呢,我就先請辭離去了。”
朱慈燦則因此點了點頭,回道:“利國公到底是公忠體國之人,這分遷大族雖說有些不近人情,但的確利於抑製兼並的。”
“殿下,你糊塗!”
陳偉崧這時候直接駁斥了朱慈燦一句。
朱慈燦忙問道:“我如何糊塗?”
“分遷大族使骨肉分離,分明就是苛政啊!”
“真要抑兼並,完全可以令其分家即可,如何要強行遷移大戶於海外,這樣豈是仁政?”
陳維崧問道。
朱慈燦愣了愣,然後點頭道:“倒也有理。”
“哎喲!”
就在這時候,一老人倒在了朱慈燦麵前的青石板街道上,且慘呼起來。
朱慈燦也懶得去喊自己身邊的護衛扶,而是準備親自去扶這老人,但剛拉住這老人的手,他的手就被這老人抓住了,且這老人喊道:“你撞倒了我,你不能跑!”
朱慈燦頗為驚訝。
“爹!”
“你這是怎麼了?!”
“你沒事吧。”
這老人的兒女們這時候跑了過來,並朝這老人擠眉弄眼起來。
這老人就忙對自己兒女暗暗點頭,然後指著朱慈燦道:“他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