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感到很意外,意外的是,溫育仁竟會這麼做。
“為什麼會這樣!蔡閣老不是和溫烏程是世交嗎,且在朝中屬於一黨,怎麼偏偏這溫烏程的弟弟卻彈劾他,還很不給我麵子?!”
七皇子對陳威說道。
陳威則回道:“殿下一直是打著皇長子殿下的旗號在結交朝臣的,溫育仁這麼做,不僅僅是沒把您放在眼裡,也沒把皇長子放在眼裡!在下也是想不明白,他溫育仁隻要是個明白人,就算不支持皇長子或殿下您將來繼承大位,也不應該得罪,而給自己家族招禍才是!如今想來,隻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是個清官孤臣,隻一心想為朝廷做事,剛正不阿!”
“一種是,他已被彆的皇子收買!”
“你覺得他會是哪種?”
“不管他是哪種,殿下您現在都不能把他怎麼樣,畢竟他是溫公之弟!能成為輔臣的,都是陛下最信任的大臣,得罪不得!”
“你的意思是,這口氣,我隻能忍了?”
“是的!好在他溫育仁也知道分寸,沒有直接彈劾您。”
……
“這次做的不錯,竟然搶在東廠前麵查到了蔡弈琛和閻茂才這些人,無疑,陛下會看重你的能力的!”
溫體仁這裡心情不錯地對進京述職的溫育仁說了起來。
“皆是兄長您點撥的好!”
溫育仁回了一句。
“老爺,聖旨到了,要二爺出去接旨!”
而就在溫育仁剛說完不久,溫府的仆人就疾步跑到了溫體仁和溫育仁說話的書房外,說了一句。
溫育仁聽後忙抱起烏紗帽朝外麵跑去,一邊走一邊跑去已擺好的香案處等好。
“上諭:左僉都禦史巡撫江南官溫育仁,為政謹慎、忠直敢言、頗有智謀,特簡為吏部右侍郎,欽此。”
因為隻是對一個四品官的升遷。
所以朱由校也就沒有用詔旨,而是下的諭旨。
但溫育仁聽後自然是興奮的,他知道他兄長是真的猜對了皇帝的心思,讓他得以有一次快速升遷的機會。
“繼續彈劾!趁著在京的機會,盯緊在七皇子身邊來往的朝臣!”
溫體仁因此在溫育仁接了聖旨後說道。
溫育仁也凝重地點了點頭:“兄長放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弟準備親自去拜訪七皇子,假裝親近,實則等待時機,再造大案!而可以搶在東廠前麵!”
“很好!去做吧!”
溫體仁點了點頭,又道:“要是你能找到元輔的把柄就好了!”
溫育仁聽後一愣:“明白!”
……
“現在的朝臣們私下來往,都做的隱秘,議事時不會讓家奴或婢女近身,也就無法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地方官員也是一樣,也不排除東廠在地方上的人與地方上的官吏狼狽為奸者,所以,這次東廠比溫侍郎慢了一步!”
韓讚周這裡正向朱由校解釋著東廠未在溫育仁彈劾蔡弈琛前發現此事的原因。
“朕知道!所以,朕才升了他溫育仁的官,算是鼓勵朝臣們這種主動揭發的行為,但你們東廠也不能因此就掉以輕心,至少能給朕摸清楚,都有哪些大臣在和皇子們來,尤其是和朕那個不老實的七皇子來往,到時候,若有彆的官員彈劾這些大臣,朕也才好確信這些大臣是真的有不法之事,而不是因為黨爭互相傾軋之故!”
朱由校因此回道。
“奴婢明白!”
“但東廠近來發現,溫育仁在升為吏部右侍郎後,突然也去拜訪了七皇子!”
韓讚周回道。
朱由校聽後愣了一會兒:“他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