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民,使其能得恩惠而不致於鬨事作亂即可,何必理會其感受,自古天下便不是由他們為統治者,而是為肉食者統治!”
“但大哥堅持要考慮他們的感受,我看他倒也不是真的冷酷無情,而是太有情,有情到甘為天下百姓之仆!竟連其感受都在乎。”
“按理而言,天下百姓為子民,如同君之子,可哪有父母為子之仆的道理!”
“說來還是蒸汽機出現後導致這一問題的,不然,以農桑為本的話,何必需要對外擴張!”
朱慈燦也頗為鬱悶地說道。
……
“五殿下,我們就是想搞明白,朝廷到底會不會因為外邦的的君主和貴族選擇歸順,就饒恕他們?”
“沒錯,訓導官動員時說,我們是為天下文明一統,不再有戰爭,解救外邦奴隸,擴大我們的市場,避免我們的經濟出現危機,使工人大量失業,同時,也是要防止將來再有人入侵我們的家園!可如今,憑什麼,他們歸順,就要選擇原諒他們?”
“朝廷給我們豐厚的待遇,我們戰死沙場,本沒有什麼,但我們不希望朝廷隻為了開疆拓土,而不顧我們的感受。”
此時,一批在安西都護府就和朱慈灼一起做過事的大明中下層軍官,在朱慈灼主動來見他們時,也就表達起了自己這些人的看法。
朱慈灼則直接把邸報拿了出來:“你們自己看看,誰說朝廷要放過他們,尤其是那個阿列克謝!都是要被審問的!”
這些軍官也就真的看了起來。
“還真是,這才對嘛,既然是為了解救苦難者,為什麼又要寬恕導致這些苦難的罪大惡極之徒!”
“沒錯,立功歸立功,罪責歸罪責,朝廷這樣做才公正光明,到底是我們自己的朝廷!”
“這說明,朝廷還是在乎我們想法的,也說明我們所做的事是正義的。”
一眾軍官也就因此議論起來。
而朱慈灼則因此笑道:“怎麼樣,現在不覺得朝廷會隻為了開疆辟土,而不顧你們的情緒,直接沒原則的寬赦罪惡者了吧。”
“不覺得了!”
一軍官因此笑道。
朱慈灼則哼了一聲,指了這些軍官一下:“到底都不是普通武弁了,而是喝了墨水、考了功名的秀才兵,一個個竟在乎自己拚死沙場的性質來,而不甘願隻做朝廷的一杆槍,依照你們這個意思,將來朝廷真的亂來,你們是不是敢直接反?”
“那倒不敢!另外,也不是誰都願意放棄這麼高的軍餉,而退伍回鄉的,隻是可能一些講究的,會因此離開軍隊。“
一叫沈權的軍官回道。
朱慈灼點了點頭,忍不住多說了一句道:“上麵分歧很大,有人其實不主張擴張,甚至認為當裁軍,以節減國帑開支。”
“啊?那這樣的話,裁減下來的,回鄉後,朝廷能安排的過來嗎,本身現在到處都不缺人了。”
“就是,節減國帑也不能自廢武功,如今國土這麼大,真正平攤到各處邊鎮,一處邊鎮的守衛兵力也並不是非常充足!”
這些軍官因此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朱慈灼因此笑說道:“老子就是說說而已,你們一個個那麼多意見作甚!朝廷又不是真的要這樣做,隻是有人主張而已!像是要不讓你們打仗似的,你們一個個剛才不是還怕朝廷隻為了擴張而擴張嘛,怎麼現在又怕朝廷不讓你們打仗了?你們說得對,讓你們回去,能乾什麼,現在還正愁工人過多呢,再讓你們回去,那不是更多?”
說到這裡,朱慈灼就轉身離開了這裡,且將手一揮道:“都好好記住,你們是朝廷的軍人,可彆受彆人蠱惑,成了彆人的槍,出賣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