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灼則看了朱由校的背影一眼。
朱由校回到前殿後,就立即對輔臣們吩咐道:“擬旨,著所有皇嗣們回京,另著信王朱由檢、福王朱由崧、唐王朱聿鍵、桂王朱由榔、魯王朱以海所宗人府常任理事大臣,且立即來京見朕。既然涉及皇嗣之罪,自然是由朕與宗人府會審!”
“遵旨!”
……
“五皇子已經被拘禁起來,陛下要親自審問他,還特地召眼下最有功勳的幾個藩王進京會審,看樣子,是要來真格的!”
在朱由校密見了朱慈灼後不久,朱由棷就對朱慈灺說起了朱慈灼已被拘禁起來的結果。
朱慈灺聽後不由得皺眉道:“怎的如此麻煩!還要召皇嗣、藩王們進京,一杯毒酒賜死不就完了麼!”
此時的朱慈灺是真的已被朱慈灼視為自己前進路上的最大阻礙,而隻想朱慈灼死。
朱由棷從旁勸道:“興許是為了讓皇嗣宗室們親眼看看,以儆效尤!”
朱慈灺哼了一聲,道:“我知道,那老貨一直喜歡這樣做。”
接下來,朱慈灺也就隻能先等著。
朱由校也在等著諸皇嗣和藩王們進京。
而在等待諸皇嗣和藩王們進軍期間,朱由校卻先收到了李定國徹底統一非洲的消息。
“如此一來,天下徹底一統了!”
朱由校因此笑著對政事堂的輔臣們說了一句。
“臣為陛下賀,為大明賀!”
張同敞回了一句。
堵胤錫等也立即道:“臣為陛下賀,為大明賀!”
朱由校因此越發高興:“接下來,得加緊做好分封之事。”
“是!”
非洲一統,的確意味著大明徹底地實現了全球一統。
從此地球就真的隻屬於漢家的天下了。
接下來,無非是治理製度的完善而已。
在這期間,朱由校還讓烏婭成了禁衛營參將,負責宮廷禁衛。
這讓許多人都感到很意外,也是個讓很多人都不得不在意的消息。
不過,除了周遇吉和朱由校以及烏婭自己,沒人知道烏婭是周遇吉的養女。
“烏婭將軍!真巧啊,你也來這皇家校場練槍?”
朱慈灺這些日子故意在接近烏婭,動機自不必說。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未曾嫁人的烏婭,雖然年齡已不小,但風韻猶在,依舊是人間極品尤物,讓他在垂涎其現在的權利之餘,也很垂涎其身體。
朱慈灺打聽得烏婭在這裡練槍,也就連忙趕了來,與之搭訕。
“回七殿下,是的。”
烏婭回了一句。
朱慈灺則先掏槍對著前方箭靶開了幾槍,一時靶靶都在九環以上,並因此問道:“烏婭將軍覺得我槍法如何?”
烏婭回道:“殿下槍法自然卓越。”
朱慈灺說著就握住了烏婭的手:“那本殿下教你練槍如何?”
烏婭忙把手抽了回來,眼眸中露出慍怒之色,並立即轉身就走。
朱慈灺忙攔住了她,俯身作揖道:“烏婭將軍見諒!剛才我因一時情不自禁而冒失了,實在是抱歉!”
烏婭沒有說話,她現在隻想逃離這裡。
朱慈灺則繼續說道:“我其實隻想和你交流交流槍法,論這射擊之技,我也就比老五差點而已。”
“比老五差點?”
烏婭聽到這裡,不由得問道:“五殿下的槍法很好?”
朱慈灺尷尬地笑了起來:“他也就這方麵很厲害了。”
烏婭一時想起了昔日朱慈灼在她麵前故意顯露自己槍法不行,而使自己大有麵子的場景來,並因此不由得兩眼熱熱的。
朱慈灺見烏婭沒再說話,便繼續找話題。
“殿下!天快黑了,末將得去巡視宮禁了,告辭!”
烏婭說畢就出了校場。
“烏婭將軍!改日,一起再來這裡練槍如何?”
朱慈灺忙喊了一聲,並不由得拉下了臉。
烏婭基本上每日都會趁著巡視宮禁的機會,來到朱慈灼被關押的地方,並站在門邊,等朱慈灼來到門邊。
但朱慈灼基本上都是在室內飲酒。
可偏偏這一天,朱慈灼卻來到室外,以木棍作劍,耍了起來。
烏婭因此得以有此機會,隔著門問道:“殿下,你現在還好嗎?”
朱慈灼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並立即停了下來,帶著一身熱汗,呼吸急促地,走到門邊來,扒拉著門縫:“是烏婭嗎?”
“是你嗎?”
朱慈灼難掩笑意地問道。
“嗯。”
門外傳來一聲輕音。
朱慈灼聽後如聽梵音,頓覺心滿意足起來,道:“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的?這裡可是大明園!”
“我現在是這裡的禁衛參將之一,負責宮廷禁衛。畢竟我是女將。”
烏婭回道。
“難得!父皇究竟是什麼心思,讓你來做宮廷禁衛,父皇難得還不知道你的真實情況嗎,不至於吧,他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物。”
朱慈灼說道。
“我不能久待,下次再來看你。”
烏婭回了一句。
然後,朱慈灼就沒再聽到外麵的動靜。
但接下來,烏婭的確會隔三差五地來這裡,與他說一兩句話。
朱慈灼則也沒再待在室內,而是一直待在門外等候,哪怕下雨下雪。
隨著天啟七十五年的臘月將至,各地皇嗣和藩王們也都悉數進京。
朱慈煒也知道了朱慈灼被關押起來的消息,且與張岱商議此事起來。
“此事,殿下不宜向陛下求情,畢竟殿下若求情,倒暴露了自己和五殿下早已是同一陣營的事。”
張岱從旁勸道。
朱慈煒擺手道:“這不是理由!父皇隻怕早就猜到了我們的關係。”
張岱道:“那也不能!王法豈能被私情乾預?你這樣還是會被陛下輕視,以陛下之明,不可能不知道五殿下之冤!”
朱慈煒聽後瞅了張岱一眼,良久後道:“也罷,聽你的吧。”
因皇嗣和藩王們都悉數進京,朱由校也就下旨對朱慈灼進行會審,而除朱慈燦外,所有皇嗣和藩王們都得參加。
朱慈灺因此特彆興奮,並在會審的這一天第一個來到了會審大堂。
朱慈煒則是除皇帝本人外最後一個來的,他很不願意麵對這個局麵,畢竟他知道朱慈灼一旦被處死,對他而言,可不僅僅是失去一個好兄弟那麼簡單。
待朱由校來了這裡,且宣布免禮後,才開始宣旨將犯人都押上來。
朱慈灺正洋洋得意著,但很快,讓他意外的是,皇帝朱由校直接就先問起徐至覺來:“徐至覺,你告訴朕,昔日勾結白夷匪軍屠戮中央官衙的人,以及勾結藩軍屠戮帝軍的人,謀害朝廷大將的人,到底是誰在幕後指使?”
“回陛下,是七皇子殿下!”
徐至覺回道。
眾人聽到這裡,皆驚訝的合不攏嘴。
朱慈灺一時也愕然不已,看著徐至覺。
朱由校不給朱慈灺質問徐至覺為何翻供的機會,繼續問道:“你可有證據?”
徐至覺道:“有!臣潛伏在高唐王國內部,雖說隻是普通學政官,但其實是七殿下與範光文等私創之自由社的社政負責人兼組織辦主事,臣這裡有七皇子親自寫的入社申請書,以及所簽字與所蓋印章!並有自由社一切社綱與七皇子私信於臣的所有信件為證,臣當時假意說已銷毀,其實沒有銷毀,而是秘密寄存在堵輔臣那裡!”
堵胤錫這時候立即站了出來,把一遝材料遞了出來:“陛下,臣確實在剛剛才收到徐至覺遞來的材料,正要呈供。”
朱由校聽後也沒問朱慈灺,而是看向房正悅與範光文、朱由機,道:“你們呢?”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
朱慈灺這時候已喃喃念了起來,其看向了徐至覺:“徐先生!你原來早就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