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我的人來說,準則隻有一條,追求美好的生活——前提是不能對外付出。
徐百洋被老廖教育一頓,但心裡並不服氣:
“廖叔,我跟他的確沒有這層關係,但你可彆忘了,要沒有咱們,他彆說上央視演小品,連省會都去不了。”
老廖轉頭看著徐百洋,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人是可以掩飾自己的缺點的,但如果他們遇到接受不了的事情,心裡失衡下,就會放大了。
一個多月前,陸恒還跟他們一樣,隻是群藝館一個小演員,甚至還不如他們,因為陸恒隻是一個臨時工。
但再次見麵,他就是紅遍全國的歌星——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正常人都得心裡失衡一下,何況是他。
所以,今天看到陸恒,又被他拒絕一下,徐百洋心裡就翻船了,關鍵船上裝滿了醋。
這麼無恥的話,老廖不知道他是怎麼心安理得說出來的,忍不住道:
“你難道沒搞明白一件事嗎?”
“什麼?”徐百洋疑惑道。
“劇本是陸恒寫的,排練也是他主導的,主演也是他,他找誰演,誰就能跟他去央視,而不是你——幫他去央視!”
“可是?”徐百洋還想說什麼,但被老廖直接打斷:
“而且你也彆忘了,館裡能演你那個角色的大有人在,是我跟陸恒推薦的你!”
這一句,讓徐百洋忽然回憶起來了,臉色尷尬起來。
而老廖餘怒未消:
“離了你徐屠夫,就得吃帶毛豬了?位置都沒搞清楚,你還這也想要那也想要,你這麼能,咋不上天呢?”
說完,老廖黑著臉走了。
望著老廖的背影,徐百洋蔫了,雖然心有不忿,可仔細一想,老廖的話他還真辯駁不了。
“踏馬的,同樣是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嘀嘀咕咕的,徐百洋抱著箱子回家了,在鞭炮聲中,不少家庭裡響起“大風車吱呀吱喲喲地轉,這裡的風景呀真好看”的歌聲。
……
陸恒家裡本來是兩居室,後來陸恒姐弟倆大了,就把他們那間臥室從中間隔開,變成了三臥,但他們倆的臥室隻能放得下一張床和留一個過道。
當初陸雪出嫁後,陸恒以為終於要寬敞了,但老陸卻沒同意:
“嫁出去了那也是我閨女,這家裡得有她一個房間。”
回來前陸恒就給陸雪打過電話,讓她今天回家過年,但她說老家的規矩就是嫁出去的女兒,大年三十不能看娘家的燈。
雖然陸恒知道這隻是一種偏見和謠傳,但她堅持,陸恒也隻好作罷。
吃完飯後,門外又吵吵嚷嚷的,一堆左鄰右舍、或者說群藝館的同事和家屬,知道陸恒回來了,都過來串門湊熱鬨。
倒也不全因為陸恒的好糖好煙,更多還是想來看個新鮮。
淩山縣這麼個小地方,以前要是有人能上縣電視台,都能被羨慕一下,上市電視台都得翹尾巴,更不用說央視!
那跟上天沒啥區彆,想都不敢想的遙遠。
但他們身邊的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孩就上了,還不是采訪那種隨機性的,而是跟孫悅、林伊輪、毛檸、那嚶這些大歌星一起上電視唱歌。
上了好多次,一次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