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衍看著聞溪的馬車離去,剛剛周身的溫度點點褪去,冷冷地看著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幾個殺手:“回府,告訴地牢的人,定要從這幾個殺手口中,問出點什麼來,彆把人弄死了就行。”
“是!”
這才是自己那個殺伐果決的主子。
聞溪剛剛回到家中,就發覺家裡氣氛不對。
林慧明顯是哭過了。
聞康的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爹爹怎麼了?家中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聞康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林慧在旁邊止不住地抹眼淚。
“娘,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溪兒,你舅舅他······”話還沒說完,林慧又開始抹眼淚。
林強?
“還是我說吧!”聞康歎了口氣道:“你舅舅被賭場的人帶走了,說是欠了賭場不少銀子,人家要他的一條腿,還要將你舅舅的兒子抓走賣掉,現下,你舅母找到我們家了。”
“哦。”聞溪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
便不再接話。
見女兒這個態度,聞康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往下說。
他看了看還在抹眼淚的妻子,心下一橫說道:“你舅母說人家賭場要二百兩銀子,否則······”
二百兩?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舅舅還真敢借,二百兩怕是把他們全家賣了都換不來二百兩,隻用他一條腿和兒子來換,已經很劃算了,彆忘了,他之前想把咱們家的濤兒賣掉,才給幾兩銀子。”
聞溪輕抿了口茶,對旁邊站著的丫鬟說:“茶水涼了,去燒壺熱的來。”
“是。”丫鬟拿起水壺,便出去了,此時房間裡隻剩他們三個人。
聞溪淡淡地說:“所以二老的意思是讓我出這二百兩,對嗎?”
“也不是。”聞康趕忙說道:“算是你舅舅跟咱家借的。”
“借的?他拿什麼來抵押?二百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是用他的兒子抵押還是那不值二兩銀子的破房子?”她冷嗤一聲道:“他們家打得一手好算盤,惹了禍還想讓我幫他們接著,這是誰給他們的臉。”
聽聞溪這樣說,林慧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好像不認識了一般:“溪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那我怎麼說?”聞溪冷冷地打斷林慧的話:“這麼多年,他吃我們的用我們的,咱家有一百文他都給搜刮個乾淨,祖父祖母和爹爹看在他是娘舅的份上,不願多說,但是娘親,您就沒有責任嗎?”
“我······”
“他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但是他肯吃苦嗎?明知道自己有兒子,將來娶妻生子都要用到銀子,他有為我那不爭氣的哥哥打算嗎?他都沒有,既然如此,走到這步田地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絲毫不值得同情。”聞溪看看聞康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讚同自己說的話。
“彆忘了,他曾經要將濤兒賣掉,而且······”聞溪對聞康說:“他曾經還教唆娘親對祖父母下手。”
聞康一聽,愣了一瞬,隨即看向自己妻子,說道:“溪兒說的可是真的?”
林慧沒想到這件事竟被聞溪聽了去,今天還當著聞康的麵說了出來。
“我哥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她還想辯解,就被聞康的怒吼聲打斷:“我。絕對不會救他!你讓他們家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就拂袖離去。
“溪兒······”林慧還想跟聞溪說點什麼。
聞溪搖搖頭說道:“娘親,你真是糊塗了,你難道忘了曾經自己說過什麼嗎?你忘了舅舅是怎麼對你的?若沒有父親,舅舅還不知道會將你賣去哪裡。”有些話,點到即止,林慧也不是傻子,定然可以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