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巨大的廣告牌上，有著一副巨型塗鴉。
在頂部兩盞昏暗射燈照耀下，一個籠罩在黑色兜帽衛衣下的女子默然低頭站立，兩隻巨大的翅膀伸向兩側，她的身下是一片影影重重的城市剪影。就像一個天使正在保護城市，不過女子的翅膀不是羽毛，而是一排排的槍械。她的頭頂也不是光圈，而是一小片鮮豔如血的紅色。
複仇天使！
血薄荷是，這個男人更是！
等到漢尼拔的身影消失後，四周的窩棚中，才稀稀疏疏地摸出來了一大堆人。他們沉默著，漸漸聚攏到了這屍橫遍野的街口。突然，有個蒼老的流浪漢開口：“警察應該還要半小時才到，我們可以做點什麼。”
眾人默然片刻，突然一擁而上。
要知道那些匪徒的身上，有著大批洋落，衣服和皮夾先不說，光是槍械和子彈，也是大筆財富，黑幫就喜歡這種黑槍，而且看看這些槍械的成色都不是普通貨色，嶄新的好槍！價格每把在五百到九百美元之間，當然他們拿去出手，不可能得到這麼高的價格，最多也就一兩百。
但這也足夠了！而且，黑幫的人和一般人不一樣，這些家夥喜歡帶現金，大把大把的現金，他們不喜歡信用卡，就像暴發戶一樣，還有，他們的首飾，這些家夥喜歡把自己打扮的金燦燦的，甚至連牙齒都是的金的，這些敲下來，又是一筆收入。
流浪漢們怎麼可能錯過。
十分鐘不到，除了地麵多出一大片混合著洗衣粉消毒液的汙水灘，街口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模樣，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連屍體都不知道去哪了，仿佛他們從未存在過。
這就是這些人渣的下場，彆看今天很牛皮，穿金戴銀，可誰知道哪天就路死溝埋。沒人在意，也沒人可憐。
……
而另一邊漢尼拔，一手拎著威利斯，一手托著血薄荷，進入了一棟廢棄廠房中。哈德遜河兩邊有很多這種建築，都是產業外移之後的產物。
接著幫血薄荷處理傷口，其他的都還好說。
主要是刀上的毒有點難搞，好在漢尼拔在威利斯身上找到了解藥。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他自己不中毒，所以這玩意他都隨身帶著。
威利斯也是一個發明小能手，他的刀可不是普通貨色，這些飛刀上麵都有一些小機關，有的刀片配備有毒氣體和爆炸物，有的可以發出使人變得虛弱的聲波脈衝。
當然，漢尼拔也沒想到，這貨還是個變種人，好像可以操縱金屬。
雖然看著有點弱雞，超過十米範圍，就沒用了，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深藏不露。但不得不說，十分實用。一旦發動，大部分金屬隻要接近他體表十厘米左右，強大的磁力就能將它們偏轉。靠著這遠超防彈衣作用的奇特能力，他躲過了無數次對手勢在必得的槍擊。而利用那片特製飛刀，他出其不意地奪去了更多對手的生命。
比如血薄荷就中招了，明明幾次子彈射中他都被他偏轉了，可血薄荷愣是沒發現。但這玩意，對凱來說，卻沒鳥用。
差不多十分鐘過後，血薄荷醒了。沒多久，這個女人就身體一抽，似乎想蹦起來的樣子。
“好了，是我，你安全了。”
血薄荷的眼神從無焦距狀態恢複了正常。看著身旁那熟悉的男人，她頓時鬆了口氣。這一口氣一鬆，她差一點又暈過去。
傷口和毒素都解了，但還是很虛弱。畢竟流了那麼多血，不暈才怪。
“威利斯！”
可很快她想到了威利斯。
“不用急，他就在旁邊。”
血薄荷一愣，側頭看去。她這才發現，威利斯正瞪著雙眼看著她。這位在紐約叱吒風雲，殺人如麻的黑幫新星，現在嘴上被纏著封口膠帶，雙手雙腳都被繩子捆死在胸前，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
“彆激動，他跑不了，你可以慢慢來。寶貝。時間長的很。”漢尼拔依然不緊不慢地說到，壓住血薄荷肩頭的手變成了攙扶，把她輕柔地扶了起來。
仇恨使得血薄荷很快克服了眩暈和虛弱，她咬著牙站起身。
“康奈爾在哪？！！”
看她站定，漢尼拔這才鬆開手，過去扯掉了威利斯的封口膠。
“哈哈哈，你覺得我會說？”
血薄荷搖搖晃晃走到她的麵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但因為虛弱的原因，對方壓根感受不到疼。
“你是打算和我調情嗎？”
威利斯不屑的說道。
“咦，你這種人渣居然還這麼講義氣？”
“講義氣？”威利斯仿佛聽到了笑話：“哈！我會為了一個老不死的講義氣？省省吧！我隻是不想讓你們好過！反正我是不可能活著離開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難道你們真的會放過我？”
“那倒是。”
漢尼拔覺得對方給出的解釋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畢竟都是壞蛋，誰特麼還講義氣？“你這種人渣，的確沒資格活下去。”
他的確沒打算放過這家夥，畢竟一個連小孩和婦女都下得了手的人渣，活著乾嘛？為了多害幾個人麼？
“那你就好好和他聊聊吧。”凱對血薄荷說道：“我給你準備了不少工具。”
隻見漢尼拔抬手一招，一排排解刨工具就出現在了地上，還有電鋸、電鑽和線割機，甚至連閹割工具都準備了。
不過很快，漢尼拔就想到了這貨可以操控磁力。
這些工具都是金屬的，搞不好還會被他控製。於是漢尼拔對血薄荷說道：“你等等，我去找一套陶瓷刀具。”
威利斯麵色發青：“你是魔鬼嗎！”
其實看到那一排排琳琅滿目的道具，威利斯就嚇的夠嗆，甚至都忘記了他還會操控磁力。
但現在，漢尼拔居然打算換成陶瓷刀具。
特麼的，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啊！
……
片刻後，威利斯的慘叫聲漸漸熄了下去。
講道理，血薄荷還是比較心慈手軟的，根本沒辦法和弗蘭克相比，當初在新澤西的倉庫裡，弗蘭克可是用廚房用的噴火槍，把那個愛爾蘭黑幫的頭頭渾身的油都榨出來了。
那家夥死的時候都是幸福的笑了，可算是死了。
哪像血薄荷，搞了半天，就隻會用小刀戳啊戳，看著血啦呼啦，其實也就那樣，沒半點技術含量，一點沒有弗蘭克拷問的技巧。
根據弗蘭克自己說，他能把人烤的五分熟，人卻可以不死。
凱其實挺好奇的，但想想又覺得他是吹逼，也就沒有實驗一下。
要是弗蘭克在這，完全可以給血薄荷好好上一課。
不過，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顯然威利斯看著很硬漢，但和那個愛爾蘭佬比起來，還是缺了血性，就血薄荷這拉胯的拷問技術，居然還是讓他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