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看著牌子,眼中滿是笑容:“公子,這是袁可立袁閣老丈量了田地後重新做的記號,
具體是以每個村子的祠堂為中心,沒有祠堂就在村子中立塊碑,將村子所有的土地圍進去,按照方位分為八個區域,
例如咱們這村子,從祠堂開始,東至三裡,西至二裡半……都立了一塊界碑,然後每個區域找個中心點丈量與中心的距離,
按照天乾地支編號,然後登記造冊,這本冊子每個村祠堂有一本,縣裡縣衙、國土資源管理局和助農官那裡都有一份。”
崇禎聽著老人家的解釋,琢磨了一下,眼中滿是欣慰之色,袁可立辦事果然靠譜。
這種方法頗有些後世農田台賬的做法了。
後世的農田位置確定是以航拍信息為依據,然後通過GPS定位,再加上人工測繪等方式進行勘探。
包含了地塊實際麵積,四至邊界和地理位置,形成每塊地的獨有坐標。
如果整個西安府的土地都是這麼編號了,然後登基造冊了,再配上一份簡易的平麵圖。
甚至做的絕一些,把這個小木牌子換成石頭,然後埋到地裡,位置隻有農戶自己知道。
以後不管什麼時間,隻要拿著魚鱗冊來核查就是,一個都漏不了。
但前提是能徹底的執行下去,現在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自己的期望了。
又和裡長等人聊了一會兒後,崇禎才帶著人再次朝著涇陽縣而去。
百十來裡地,騎馬也隻是一天的時間就到了,沒有絲毫的停頓,打聽了王徵所在的魯橋鎮後,直奔王徵家裡。
彆說魯橋了,就算是整個涇陽都沒有出什麼大人物,哪怕是鎮上名人王徵也隻是個從六品的推官而已。
如今千餘人的騎兵到來,讓所有街坊鄰居既擔心又驚懼,紛紛小聲議論著。
“這些軍爺是來做什麼的?看穿戴好像很不一般呀!”
“不清楚,不過聽前麵說好像是去找王徵的。”
“哪個王徵?不會是那個整天搗鼓些稀奇古怪東西的王徵吧!”
“咱們這就這麼一個叫王徵的,而且還是當過官的,估計就是他了。”
“聽說他丁憂前隻是一個從六品的推官,這麼大陣仗找他做什麼?不會是想抓他吧!”
“有這個可能呀,聽說他入了一個什麼……外夷的教派,反正跟我們格格不入,估摸著朝廷認為是個異類教派,來抓他審判的!”
“那也不對呀,抓他一個人,縣裡的衙役來就行,至於動用這千餘人的軍隊嗎?這是抓他還是給他長臉了?”
……
在百姓們議論紛紛中,崇禎帶著隊伍到了王徵的家門口。
已經得到消息到了大門口的王徵,看著如此大的陣仗,臉上也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
當他看著周遇吉、曹變蛟兩人身上的盔甲以及身後軍士的軍旗的時候,臉色巨變。
迅速整理了一下服飾,立刻上前,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中撲通跪了下去。
“丁憂之臣王徵參見陛下,不知陛下駕臨,失禮之處,還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