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正準備出聲下達堅守不出的命令時,一人突然出聲裡了。
其餘眾將都懵了,你不帶兵出去就不出去吧,怎麼還說不能增援呢?
不過他們也很開心,這簡直是上廁所打燈籠—找死,將袁可立對他們的不滿轉移到了出聲之人身上了。
袁可立看了出聲之人一眼,發現竟然是遊擊將軍趙光瑞,眼睛猛的一亮,
當即淡淡道:“那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閣老,建奴攻擊遵化城是真,但末將更懷疑,建奴在遵化和三屯營之間有埋伏,不需要多,隻需要五千精銳,
就能將我派去增援的軍士攔住,甚至全部殲滅,以建奴鐵騎的可怕,做到這點不難吧!”
趙光瑞遲疑了一下,沉聲道:“末將以為按兵不動,或者說等一個合適的出擊機會!”
不待袁可立繼續問,趙光瑞繼續道:“末將以為,建奴雖然戰力強,但都那是野戰,攻城就差了些,
遵化城城高堅固,還有萬餘軍士,守幾個時辰、甚至幾天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而建奴伏兵若是長時間等不到我們,一定會泄了士氣,放鬆警惕,
這就是我們出城的機會,用萬人敵、陶瓷雷等遠攻,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可遵化已經燃狼煙求援了,我們不去增援,到時候遵被建奴攻破,朝廷怪罪下來,我們怎麼辦?”
“閣老,末將以為,此戰建奴既然入侵,那肯定是有所準備的,那我們就不能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
三屯營城高三丈,內有五萬兵馬,外有護城河,隻要固守,建奴短時間內拿我們沒辦法,
隻要三屯營在,建奴就不敢西進北京城,隻要他敢往西,我們就能襲擾,
甚至將他們留在大安口等城的留手軍士全部乾掉,然後將他們困在關內,
待朝廷調大軍圍殺建奴,讓遵化一代成為建奴的埋骨地。”
袁可立看著出聲的趙光瑞笑了,不愧是名將趙率教侄子,家學淵源,
就憑這份分析和決策,就可以算是一名合格的武將了。
可堪大用!
“諸將聽令,即刻起,沒有本閣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違者,斬!”
“虎大威,率領本閣親衛晝夜巡視城牆,嚴防信息傳遞!”
安排完後,袁可立看著趙光瑞:“趙光瑞,即刻起,本閣提拔你為薊鎮副總兵,
本閣再給你調撥兩萬精銳,即刻整頓兵馬,等待本閣命令,隨時準備出擊!”
“閣老,這不符合……”
“聖旨寫的不夠清楚嗎?還是本閣說的話不管用了?”
袁可立盯著出聲的副總兵朱來,眼中滿是威嚴之色:“陛下給了本閣便宜行事之權,這薊鎮就是本閣說了算。”
“都去準備吧,本閣一聲令下,諸軍齊動,有延誤者,斬!”
“末將領命!”
眾將應聲後離去。
袁可立站在城中的鐘鼓樓上,眺望遠方,似乎是想透過崇山看到數十外的遵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