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你到哪裡去?”
沉默中,鎮遠侯顧肇跡站了起來,朝著大帳外走去,隨即被人叫住了。
顧肇跡轉身看著眾人:“事已至此,估計我們所作,皆以在錦衣衛的監視下了,逃跑、抵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不如主動點,留些尊嚴,或者看在祖上的份上,陛下會留一條血脈!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身兼左軍都督府僉事,也就是貪汙罪名,並無人命等其它惡跡。”
“老顧,你等一會兒,我們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轉機?”
“老顧,說好的抱團呢!”
“讓他走,本侯倒是要看看他會不會被皇帝砍了!”
“呸,叛徒!貪生怕死之輩!”
……
“唉……”
走到大帳門口的顧肇跡聽著帳內的怒罵,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隨即眼中被冷漠取代。
這是一群叫不醒的人,一群看不清形式的,一群心存幻想的人、一群想恢複祖上榮光的人,已經踏入了深淵的邊緣。
如果是圍殺建奴之前,或許皇帝還要仰仗他們穩定軍中,但現在嘛……嗬嗬!
走到大營門口,朦朧的月光下,一人負手而立,看著背影,顧肇跡渾身一震,立刻小跑了幾步到了背影之後。
“英……”
“噓!”
“你是聰明人,既然選擇了,那就走吧!”
“是!”
顧肇跡回應了一聲,回頭看了看大帳,快步離去。
遠在山海關的英國公都秘密回來了,還穿著一身的盔甲,這就說明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準備。
這些伯侯爵是有些家丁部將,人數不少,戰力也都相當可以,可禁軍九衛、騰驤四衛、白杆兵,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比的。
三者合起來一二十萬人,他們手上區區三四萬人,有什麼用?
或許,在遠離京城的各個道路上都布置了人馬,就等著他們主動出擊。
這樣一來,直接以私調兵馬、謀逆的罪名格殺掉,對群臣、百姓都是一個交代。
越想,顧肇跡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馬鞭揮動的更快了,朝著城內趕去。
更讓他恐懼的是,此刻已經過了夜禁開啟的時間,但此刻的城門竟然還處於開啟的狀態,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現在就要去找陛下請罪,不能再等明天了!”
有了城門的刺激,顧肇跡立刻有了決定。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等他到午門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初刻了,而午門前竟然還跪著六七個人。
或許是聽見了動靜,跪著的眾人回頭一看,低聲道:“老顧,你有來了!”
“你們……”
“什麼都彆說,跪著吧!”
噗通……
顧肇跡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跪了下去,隨即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