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溫熱的暖手爐,崇禎也是感歎古人設計的精妙,暖手爐內木炭炙熱,可卻爐壁毫不燙手,其熱量恰到好處,還可以放在袖口之中。
放在後世,那絕對是妥妥的奢侈品,什麼暖手寶、熱水袋、暖身貼都是小弟弟。
到了東暖閣後,一股暖意湧遍全身,聞著若有若無的煤炭味,崇禎心中一動。
“大伴,一會兒去告訴皇後宮中的宮女們,房內燃燒煤炭時,門窗不可全部封閉,要注意房間通風。”
王承恩回應後,李若漣便進了東暖閣。
“陛下,臣有兩件事情要稟報!”
李若漣說著拿出一份厚厚的冊子呈了上去:“陛下,勳貴一案,查抄的家產已經統計出來了,除去土地估值外,其餘物件所有的加在一起,差不多在五千萬兩。
田地二十四萬五千三百頃,比地契上多出近四萬六千頃,誤差主要是大小畝以及一些富商掛靠在勳貴那裡的,這些田地均以秋種完畢。
糧食等共計兩百餘萬石,珍稀古玩玉器字畫等等合計近兩萬件,折合白銀五百萬兩,店鋪莊園酒樓茶樓等五千餘處,折合三千三百餘萬兩,
加上原有現銀一千五百萬兩,總共是近五千五百萬兩!”
聽著彙報,崇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五千五百萬兩,五十餘名勳貴,平均一百萬兩,多嗎?真不算多!
可那二十餘萬頃的田地,全部按中田每畝七兩銀子算,這就是一億七千一百五十萬兩,加上五千多萬兩,平均每家四百多萬兩。
這麼一看的話,這就真不算少了。
但相對於存在兩百五六十年的勳貴家族來說,似乎有些寒酸。
雖然現銀不算多,田地雖然沒法直接賣,但可以還地於民,先用後還,這些田地早晚變成銀子交到太倉庫。
還有那些珍稀玉器古玩字畫,等他橫推了建奴和蒙古諸部,再開了海禁,大明內部通商後,這些都是值大價錢的。
正所謂亂世買黃金,盛世藏古董。
勳貴跌倒了,他倒是吃的飽飽的!
“陛下,那些士紳富商掛靠的怎麼處理?”
“這幫混賬,家纏萬貫了,竟然還敢掛靠偷稅、漏稅,簡直是不知死活!”
崇禎冷哼了一聲:“掛靠田地沒收,追查十年賦稅,十倍追繳,
再查查這些富商家有沒有在朝中為官的,涉嫌權財色交易的,一律按大明律處置!
告訴他們,追繳的朕隻要糧食、現銀,其他一律不要,朕給他們三個月的準備時間,超過三個月,朕直接抄家!”
“另外,從勳貴那裡查抄出來的糧食全部移交給戶部,就近州縣的預備倉儲存!”
“一會兒你去告知孫承宗和畢自嚴,將情況大致說一下,讓他們立刻趁著三個月的時間,整修這些富商附近的預備倉,確保三個月後能儲存這些糧食!”
“陛下放心,臣保證將這些富商手中的糧食全部榨出來!”
身為皇帝的絕對心腹,他自然知道皇帝為什麼隻要糧食了。
多出來四萬五千頃,按照每畝四升的交稅,追查十年,十倍追繳,就是一千八百萬石。
如果朝廷自己去買糧食,運輸加損耗,至少要增加一成,現在這個損耗就是富商自己承擔了。
李若漣回應完後,又低聲道:“陛下,第二件事情,按照路程算,福王最多還有三日就進京了!”
“走了兩個多月,終於來了嗎?”
崇禎精神一震,但隨即臉色凝重了起來。
福王的進京,預示著自他登基以來,最大的危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