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書、胡尚書,您二位可算來了!”
“您二位再不來,這蘇州城可就真的徹底亂套了!”
看著南京兵部尚書梁瑜和吏部尚書胡應台,道前街口的應天巡撫孫友誌立刻迎了上去,低聲將周廷儒上午所做之事給講了一遍。
兩人聽著周廷儒的那些條陳有戶部、內閣批文的時候,皆是沉默了。
官場多年,他們敏感的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和朝廷要整頓江南的意圖。
不待兩人細細思索,一名隨行軍士迅速到了兩人身邊,遞過了一個小竹筒。
“完了!”
“來晚了!”
看竹筒內的情報,梁瑜和胡應台兩人同時說了一聲,臉色蒼白,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二位大人,怎麼了?”
“剛剛得到消息,黃船已經過了曲阜,陪駕的騰驤左衛有一部分開始急行軍了!”
“什麼?”
孫友誌驚呼了起來,黃船那是皇帝的坐船,過了曲阜,那不是就是說皇帝要來蘇州了?
皇帝來蘇州,帶著戰力最強的勇士營、騰驤左衛、燕山衛,合起來近四萬餘精銳,即便是南直隸的四十九個衛所都集中起來,贏的可能性都不大。
甭管江南之地有多大陰謀,隻要皇帝願意,這股力量能徹底的撕碎他們!
殺一個不行,那就殺兩個、十個、百個,殺到害怕為止。
好一會兒後,孫友誌恢複了神智,低聲道:“那、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任何努力都沒有用了,陛下這是鐵了心的要整頓江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任何敢擋在前麵的都會被弄死,聽天由命吧!”
“走吧,去巡撫衙門等陛下聖駕駕臨!”
三人臉色蒼白,上了馬車朝著巡撫衙門而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剛在吃早飯,一名下人就衝進了大堂之中:“大人,有情況了,蘇州城的富商們拉著一輛輛馬車朝著知府衙門去了!”
“這又是鬨什麼?”
“屈服了?補繳的稅款?”
“彆猜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一人抓起兩個饅頭就朝著府外走去,等到了地方的時候,數十輛馬車一溜排開,更遠處還有馬車陸陸續續而來。
約莫又等了兩刻來鐘後,終於不再有馬車前來,在一人的示意下,一個個箱子被打開,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待眾人看清後,皆是發出驚呼。
一箱箱的全是銀子,初略估算至少有百萬兩之多。
“天啦,好多銀子,還真是補繳的稅款!”
“平時個個不是都挺硬氣的嘛,這次這麼快就認慫了?”
“一個是杖責一百,必死的局麵,一個是銀子,你覺得哪個重要?”
“對呀,人死了銀子還沒有花,死不瞑目呀,人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
“這回得他們肉疼一短時間吧!”
“可惜了,還等著他們扛幾天,好讓知府大人砍了他們,我們也認購一個店鋪呀!”
……
聽著百姓們的議論,富商們心中冷笑:讓你們開心幾天,過幾天讓你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