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通知後方鑾駕趕來嗎?”
不待崇禎問話,李若漣臉色嚴肅道:“陛下,自太祖開國至今兩百六十餘年,您是第一位親臨孔廟的皇帝,
曆代親臨孔廟的皇帝無不是群臣隨行,大儒開道,陛下雖然不在意,但也要稍微注意才是,
其次,此次攜大勢而來,處置孔府,此等大事,必然要在聲勢上做足了,咱們這麼低調的進城,到時候表明身份,那些書生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呢!
不僅鑾駕、聲勢要足,而且要傳旨,讓孔府與城內讀書人在城外跪迎,他們不是喜歡議論嘛,先讓他們跪三個時辰再說!”
“哈哈哈,這倒是好想法!”
崇禎輕笑了兩聲,又問道:“需要多久?”
“回陛下,鑾駕本就停在濟寧,來這裡也隻不過一天的功夫,騰驤左衛急行軍的話,三天也足夠了,錦衣衛和勇士營,一個時辰內就能集結完畢。”
“既然如此,那就去通知吧,但咱們也不回濟寧城了,不是說南宗的孔貞運在開課嗎,咱們也去聽聽,
看看這位老先生的學識怎麼樣,順便聽聽士子們的想法。”
“臣這就去安排!”
李若漣回應後,朝著遠處招了招手,朝著便裝的錦衣衛交代了幾句,錦衣衛跨上駿馬,疾馳而去。
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隨即慢慢的加速,急速朝著曲阜而去。
一路上遇見了無數朝著曲阜而去的商人、讀書人,越靠近曲阜,人越多,等到曲阜城十裡左右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但卻是極為的熱鬨。
官道兩旁全是人,有條件的用的是馬車、帳篷,再差點的就是用油布搭成的帳篷,更有甚者直接用布支起來,更差的直接席地而坐。
一堆堆篝火跳躍著,挑著擔子的小販提著燈籠在其中穿插吆喝著,空氣中殘存著各種食物的味道,頗有些後世小吃一條街的感覺。
人雖然多,但卻是井然有序,這都是經過盧象升‘毒打’後的結果,
為了保護這些讀書人,天雄軍都出動了兩個千戶所在外圍巡邏。
第二天一早,崇禎在曹變蛟等人的貼身護衛下到了講課的現場,隨行的勇士營軍士早已融入了人群之中。
雖然天剛剛亮,數千平的空地已經座無虛席了,還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斷而來。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一名須發皆白、但臉色紅潤、穿著一身素色長衫的老者,拄著拐杖緩緩走上一塊平滑的大石頭。
見老者坐定,空地上的讀書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朝著老者行了個弟子禮:“學生見過孔師!”
老者擺了擺手:“諸位同窗無需多禮,今天老夫來講講老夫對‘知行合一’的理解,老夫講完後,諸位同窗再提出不同的間接,我等再商討一番。
誌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誌不立,如無舵之舟……但誌好立,路難走……”
老者雖然年齡比較大,但聲音依舊洪亮,一開口就帶著一股莫名的氣息,如果非要形容,那可能就是浩然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