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出現在對方的千裡鏡之中。
崇禎的千裡鏡中,看到其中一人麵色赤紅、麵容略顯粗獷、眼睛細小,長壽眉毛,八撇胡須,隆鼻居中,端莊正派,儘顯福相,即便是騎在馬上也能看出身材魁梧。
即便沒有人介紹,崇禎也一眼就確定了,此人就是皇太極,單以這外貌就有王侯之相。
而在皇太極的千裡鏡中,一少年身穿常服,但麵部天顏白皙,瑩然玉潤,長眉過目,瞳如點漆,丹唇秀髭,雖然年少卻是能看出英氣逼人,雙眼開合之間流露出無儘的威嚴。
隻是這一眼,皇太極就認定,那名少年就是大明皇帝——崇禎。
似乎是發現了對方在注視著自己,兩人都是身體瞬間挺直,注視著對方,隻不過兩人表情不同。
皇太極臉色嚴肅、凝重,滿是肅殺之氣,而崇禎則是似笑非笑,眼神一片高深莫測。
這笑容讓皇太極心底發毛。
凝視了片刻後,崇禎朝著後麵擺了擺手,鑾駕掉頭離去。
直到鑾駕消失在了了皇太極的千裡鏡中,皇太極才緩緩的放下略微有些發酸的胳膊,長長的出了口氣,臉色一陣變換。
保科正之疑惑道:“天聰汗,你在看什麼?”
“看崇禎!”
皇太極低聲回應了一聲,臉色凝重道:“崇禎臉上的表情你們看見了吧,我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不屑,他看向我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體一般!”
保科正之、柳生宗矩、圖魯拜琥汗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之色。
皇太極的能力他們從進攻朝鮮開始就已經領教了,絕對的梟雄。
尤其這決堤製造遼澤的策略,更是讓他們無比佩服的同時更是心中驚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種人最為可怕。
此刻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眾人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柳生宗矩低聲道:“天聰汗,遼澤阻擋了明軍的道路,從剛剛明軍的動向看,有很大可能會從這裡過河,
可這近百餘米寬的水麵,平均深度在四米以上,河中心更是七八米深,兩岸都是沙土,不適合車馬通行,明軍過河都難,
且我們加上新增的兵力,近四十萬大軍,而正對麵的明軍滿打滿算隻有二十餘萬,無論是地利防守還是兵力都遠勝於明軍,還怕明軍?”
“話雖如此,但回想著崇禎的表情,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皇太極搖了搖頭,又眺望了一下崇禎鑾駕的方向,而後凝聲道:“傳令下去,沿河加強警戒,全力打探明軍動向,我估摸著明軍可能就在這幾日就要開始進攻了。
大營再朝後兩裡,將投石機全部駕到離河岸三百米處,火器營隨時準備動手!
傳令豪格,堅守新民城,不得主動出城攻擊明軍。”
眾人應聲後,慢慢朝後退去,整個建奴聯軍動了起來。
而已經回轉到西平堡守備府的崇禎看著袁可立:“袁愛卿,說說情況吧!”
袁可立點了點頭,沉聲道:“陛下,從西平堡到東荒三十餘裡,也隻有袁經略所說的三處地方可以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