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圖魯拜琥汗的話,崇禎朝著眾將擺了擺手,放不放狠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行動。
“你接著剛剛的繼續說!”
“整個陣地的防禦是以壕溝、地洞、土牆為主,壕溝與壕溝之間相連,壕溝兩側有洞,可以容身,既能抵禦你們……我們的爆炸性火器的攻擊,又能遲緩我們的短兵接觸,
壕溝、地洞,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哪裡藏的有人,說不定我們越過了前麵十條壕溝,會從前麵幾條壕溝冒出來一些人在你們身後攻擊。
我們想要達到土牆後,攻擊大營,隻能拿人去填平前麵的壕溝。
但現在我們有可以飛行的東西,可以從天上攻擊營地,這一點建奴是防不勝防,但依舊能進壕溝躲避的。
整個防禦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消耗你們的火器和慢慢瓦解我們的鬥誌!”
聽著圖魯拜琥汗的闡述,崇禎臉色有些古怪。
這他媽的妥妥的就是後世的地道戰,提前了三百多年。
若是換作以前,用這種方法消耗是可以的,可現在就是癡心妄想。
“這個方案是誰提出來的?皇太極嗎?”
“不是,是扶桑的柳生宗矩,是一名兵法大家,也是扶桑的大目付,類似錦衣衛指揮使和東廠提督這樣的官職,
是德川秀忠、德川家光的劍術指導師傅,參與過多次大戰,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
不止是這個壕溝的防禦,包括之前遼陽城外的策劃、抓捕孩童、大明百姓當人盾的計劃、將那些女子賞賜給軍士作樂等,都是出自他手!”
“柳生宗矩?”
崇禎輕聲重複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了一邊的曹變蛟:“交給你了,朕要活的!”
“臣遵旨!”
曹變蛟回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大帳外走去。
雖然皇帝的聲音很平淡,但眾將都知道,皇帝的殺意已經到了極點。
隻是剛走了幾步,就遇見了從外麵進來的李國普。
“逃離的百姓已經安頓好了,目前統計出來大明百姓是兩萬七千多人,加上戰場上死亡的三千多,一共是三萬一千人左右。
這個數據應該有一些誤差,據集中的百姓說,有不少逃出建奴聯軍營地的百姓是朝著兩側跑去的,還有些跳入了鴨綠江中。”
李國普說完後,將目光看向了中間站著的圖魯拜琥汗。
不待他開口,袁可立朝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低聲道:“陛下,按照圖魯拜琥汗提供的數據以及李閣老的統計數據,目前建奴聯軍那邊有六千五百餘百姓,
但因為逃亡很多人掉入了壕溝或者被建奴聯軍射殺了,具體還有多少存活的目前尚不可知道,臣估摸著至少一半以上。”
眾人臉色有些不好看,按照這個數據看,一半那就是近四千人還在建奴聯軍手中。
也就是說,如果要進攻建奴聯軍,依舊是要先炸死這些百姓才可以。
雖然救了近三萬人,但人性是自私的,百姓隻會看到你的不足而忽略你曾經所做的努力,
所以,還有四千沒救,那就等於所有人都沒有救下來。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皇帝,等待著皇帝的決定,而袁可立則是緊緊的盯著皇帝,隻要皇帝開口下命令,他就先開口替皇帝擔下所有。
崇禎看了一眼眾將,緩緩的站了起來,朝著前麵走了幾步,看著建奴聯軍的方向,臉上的冷意越來越盛!
身後眾將右手也搭上了腰間的戰刀,殺意、戰意在凝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