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休息?”
“爺爺,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將軍,陛下是不是給我們下達了軍令?是去遼東犁庭掃穴還是留在朝鮮抓逃走的那些?”
……
聽著被召集過來的東江軍中的親信將領議論聲,毛文龍臉色一陣變換。
“都坐吧,本將有些話想和你們說說!”
待眾將都坐下後,毛文龍沉聲道:“即刻起,本將調任朝鮮承宣布政司的都指揮使,鎮守朝鮮!”
“什麼?”
“朝鮮承宣布政司?”
“義父任都指揮使?”
“這怎麼可能?”
“那東江鎮怎麼辦?”
……
隻是一句簡單的話,讓眾人大驚失色,隨即議論紛紛。
毛文龍眉頭皺了皺,敲了敲桌子:“朝鮮都指揮使司除本將外的所有武官,都由本將定奪,這是陛下給的特權!”
“太好了!我們又能跟著義父……”
“愚蠢!”
毛文龍怒喝了一聲,臉色冷厲道:“在這之前,陛下問我有沒有給自己算一卦!”
見毛文龍突然生氣了,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品味著毛文龍的話。
隻是瞬間,眾人臉色一陣慘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眼中也滿是驚恐之色。
看著眾人,毛文龍歎了口氣:“你們都猜到了,陛下這是在敲打本將,你們再跟著本將,那不是團聚,而是送死!”
“不僅是你們,連本將都要死!”
“袁崇煥在遼東都指揮使和左布政使兩者之間選擇了左布政使,你們仔細想想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如果袁崇煥選擇都指揮使,那以爺爺和袁崇煥的關係,那就是相互監視,
如果袁崇煥選擇左布政使,那朝廷肯定令調一名信的過的武將來,依舊是防備爺爺!
如果朝廷馬踏扶桑成功後,扶桑也將納入大明疆域,也會派重兵把守,兩方夾擊……”
“永喜說的對!”
毛文龍看了出聲的尚可喜一眼,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所以,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退還這些年貪下的軍餉,找個不認識的地方做個閒家翁;
讓後輩子侄出來在朝鮮做點生意,有我的照顧,大富大貴可能性不大,但衣食無憂是可以的;
二是繼續在軍中,但不可能還是現在的官職,很可能會降一品、兩品,而且會調到大明境內的各個衛所中,其中的道理你們應該能想明白吧!”
眾將臉色慘白,這還是兩條路嗎?明明是一條路好吧!
繼續在軍中,降品是小事,關鍵肯定會被衛所的武將們排擠、打壓。
下麵的軍士若是知道自己的千戶、百戶是皮島的武將,也不會服氣的。
兩頭受氣之下,要麼忍著,要麼自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