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輪的進攻,整個城牆之上的軍士至少死了三五成,剩餘的即便還能戰,也沒有膽子了!
更何況,明軍既然強攻,會隻有一輪嗎?
到頭來卻是發現,自己的那些策略在這種火器的攻擊下就是個笑話。
“將軍,快撤吧!”
“是呀,將軍,我們率軍衝出去,明軍即便是有這種火器能近攻,我們也能衝到前麵去,與明軍短兵接觸,哪怕是死,也能殺幾個明軍!”
“對,在這種火器的攻擊下,留在城內隻有死路一條,連敵人的麵都沒有碰到,這樣死的太憋屈了!”
眾親衛怒吼著,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他們不怕死,他們可以死在衝鋒的路上,可以死在與敵人搏殺之中,哪怕在搏殺中被俘後淩遲,他們也願意。
實在是這種死法卻是無比的憋屈。
“出城就能衝到明軍前麵嗎?忘記了一個月前赤焰營的攻擊了嗎?”
“那種可以扔出去的火器和不用火繩的火銃,我們能抵擋的了嗎?”
“況且,我們能出的了城嗎?這種爆炸性火器炸毀城門,炸斷吊橋,我們怎麼出去?”
眾人被三個問題問的啞口無言。
逃不能逃,戰不能戰,實在是太憋屈了。
“將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是躲在這裡,等著明軍進攻城門、登牆的時候拚殺嗎?”
“下城!”
舒穆祿·揚古利聽著巨響,感受著城牆的震動,眼中瘋狂之色慢慢升騰著:“將所有將士撤下城牆,召集眾貴族話事人到內城城門外!
不來的直接砍了,給你們半炷香的時間!
拜鬆武,你帶一千軍士,集中所有火器守在德盛大南門,隻要明軍進來就攻擊,給我們爭取時間!”
眾將離去,舒穆祿·揚古利在親兵的攙扶下下了城門樓。
等他到內城城門外的時候,上百名貴族家主和武將齊聚,舒穆祿·揚古利掃了眾人一眼,高聲道:“諸位,結合剛剛明軍的火器攻擊,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諸位,
剛剛城外掛著有九成是大汗!大金的四十萬聯軍很可能真的全軍覆沒了!大金真的要滅亡了。”
“以明軍的火器,我們衝不出,更無法與明軍短兵廝殺的,現在的我們隻能困在城內,等待死亡的降臨!”
近百人臉色齊刷刷的陰沉了下來,他們沒有反駁舒穆祿·揚古利,能當一家之主,沒有幾個蠢人。
城外那個被俘的是不是大汗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大軍圍困沈陽城大汗的大軍沒有前來解圍,而他們對明軍那種火器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舒穆祿·揚古利,有什麼對策就趕緊說,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無邊地獄我們也要趟一趟!”
“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
舒穆祿·揚古利臉上殺意凝聚:“第一條路,在城中抓百姓充當人盾,如此一來大明就會投鼠忌器,不能再用這種火器進攻了,我們就有喘息和準備的機會了。
但問題是,我們抓了城中百姓,會不會激起其他百姓的反抗?
要知道這城中有十多萬的百姓,若是他們暴動,不用明軍進攻,他們就能將我們撕碎,
或者說萬一明軍不管不顧,依舊不停止進攻呢?這人盾就沒有用了,我們依舊要死!”
眾將再次沉默了,但眼中滿是意動之色。
臨死之前不能乾掉幾名明軍軍士,拉一些大明百姓上路這是可以的。
但舒穆祿·揚古利剛剛說了還有第二條路,他們想聽聽第二條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