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靜一靜!”
時間一到,畫作回到平台紙上,畢自嚴掃視這好奇的眾人。
朗聲道:“這幅畫名為《三聖圖》,中間的老者是孔聖,左側是其弟子顏回,右側則是其弟子曾參。”
“畢尚書,這幅畫是誰畫的?”
“不知道!”
畢自嚴手一攤,在眾人失望中繼續道:“但這三人衣服上的字卻是趙孟頫所寫,這一點從筆法特點上我們已經可以確定,
再加上這論語的最後寫著‘大德三年仲春吳興趙孟謹寫’,可以相互驗證,
現在唯一存疑的就是這畫是誰畫的。”
“其次,這幅畫是出自魯王府寶庫,孔府寶庫賬目明細上有清楚記載,於嘉靖八年由孔府送給魯王的。”
“剩下的諸位就自己權衡吧!”
眾人都愣住了,實在是沒搞懂畢自嚴讓他們權衡啥?
先彆說這畫是誰誰畫的,但是這上麵被趙孟頫題的整篇論語,都已經是價值連城了。
其次,這畫是絹本,一般絹本的作品就已經很珍貴了,一般隻有畫家認為很珍貴的東西才會用絹本,
諸如《清明上河圖》、《千裡江山圖》、洛神賦圖》、《漢宮春曉圖》等等,
傳世名畫中十副有七副是絹本,有九副是絹本工筆,而恰巧這幅也是絹本工筆,足可見其珍貴了。
其三,剛剛畢自嚴說了,是趙孟頫大德三年所題,距今三百多年了,結合孔府和魯王府,大膽猜測一些,這很可能就是某一位衍生公所題。
也隻有衍聖公才能請的動趙孟頫這位大家了。
綜合以上信息,這畫還有什麼考慮的?買下來就去了。
尤其是求文運的,希望家中後輩為官的,絕對是要拍下來的。
“起拍價五千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百兩!”
嘶……
眾人聽著畢自嚴報出的價格,都懵了。
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前麵的那些精品古玩都是五百兩起步,除了第一件的天封塔外,其餘最高也隻是拍到了五千兩左右。
尤其是出現的文徵明的《古木奇峰圖》和王寵的《苕溪圖》,也隻不過是拍出了千兩的價格。
若非是在這種場合,這種書畫最多也就值個兩三百兩銀子,而且還是非常喜愛的人拍下才會有這種價格。
即便這是趙孟頫題字、或許是某位衍聖公所畫,沾染了所謂的‘文運’,存世三百餘年,可能也就千兩起步。
可現在畢自嚴直接報出了五千兩的底價,簡直是驚呆了他們。
他們是有銀子,但不是冤大頭。
眾人陷入了糾結之中,拍吧,價格太高了,不拍吧,這又有可能是某位衍生公所畫。
如果孔府還存在,他們一定會花大價錢拍下來送回去,以此討好孔家,
隻要孔家一句話,無論是經商還是後輩子弟從政,那都是一帆風順了。
可現在朝廷雖然還祭拜孔聖,但孔府沒落了,這畫就沒啥大用了。
畢自嚴掃視著眾人,目光在其中一名商人身上停頓了瞬間,而後高聲道:“諸位沒有出價的嗎?若是沒有,本官就宣布此次拍賣會到此結束了!”
“畢大人,我出五千五兩!”
畢自嚴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竟然是一名約摸三十出頭的年輕人。
此人是誰?為何要花這個大價錢購買這幅三聖圖?
不待他們細想,畢自嚴就喊道:“五千五百兩,還有沒有人出價的?”
“六千兩!”
“六千五百兩!”
“七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