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瞧見那枚金鑲玉平安無字牌。
剩下的事情就沒什麼好看了,趙以寧快進著看完了王高朗臨死前的掙紮。
對此,她隻能說,王高朗的能力配合上充足的準備確實很好用。
但是,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有著苟一手習慣的她,怎麼可能在最後關頭留下哪怕一點點漏洞呢?
其實,倘若王高朗的生命力能夠支撐著他多預知上幾次的話,他會發現,不管是他打算跳窗逃跑、使用(他不一定擁有的)變身符咒化作公寓中的一樣物件以期躲過搜查……總之任何一種他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做得到的做不到的辦法,趙以寧都已經在大學這幾年的未雨綢繆中,做好了可以立刻掏出來使用的預案。
並且,針對每種情況,起碼都有三個以上的預案。
所以,當時王高朗麵對的情形,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放棄吧阿朗,外麵全都是趙以寧。
稍微值得多提一提的也就是他的第三次預知了。
其實那次預知中的王高朗並沒有被自己的背包吃掉,趙以寧暫時還沒有獲得讓敵人身上的某樣物品背叛對方並變得非常危險這樣的異能。
王高朗之所以看到了這樣的畫麵,是因為他運用了兩次預知之後,在一旁偷偷盯著他的趙以寧……沒能完全學會預知這項技能,但是成功舉一反三了。
她學會了怎樣入侵他人的預知,然後在其中大量摻沙子。
王高朗的預知就是她在試驗這項新的技能時順手搞崩的。
趙以寧倒是不覺得自己的學習能力有什麼出眾的。
——她都沒能學會對方的異能欸,她學歪了!
這和學習能力出眾沾邊嗎?
顯然不沾邊。
所以今天的她,仍然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異能者,需要在這個愈發危險的世界中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多苟億手才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呢。
趙以寧結束了這第二次的記憶讀取。
她看到分身回傳的畫麵中,陳太平正在往回走。
那麼她也往回走吧,趙以寧心想,王高朗的記憶之後還得多看,好好解析解析。她對其中的很多相當感興趣。
就比如說王高朗背後那個叫馬裡奧的人,以及那張長桌,趙以寧記得那張長桌邊坐著不少人,而且那些人全都是和王高朗一樣的穿書者,也和他一樣覺得這個世界就是遊戲,他們身為遊戲中的主角可以為所欲為……
這些都不可不查。
趙以寧甚至還產生了個想法。
她是揚了王高朗,但是換子小人也可以替代王高朗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啊。
在做了充足準備的情況下,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操控著換子小人頂替真正的王高朗,在摸完了王高朗的記憶後,代替他和馬裡奧見麵。
想必能夠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但得是在做了充足準備的這個前提下。
趙以寧及時在心裡補充一句提醒自己。
畢竟,苟一手前途坦蕩,浪一時翻車遭殃。
她看了一眼換子小人,對方乖巧地縮小成了一個巴掌大小,被她握在了手中。
換子小人的來曆應該如何解釋,趙以寧倒不是很擔心。
對陳太行扯一個自己是如何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地找到了這個詭物並將其奪來的故事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難度。
不過也可以適當苟一手,比如說漏個最表層的底牌:趙女士手作·強行煉化符咒。
*
趙以寧和陳太行回到鐘點房不過是前後腳。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然後趙以寧先將木偶狀態的換子小人取出,彙報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她宣稱自己是運氣好外加氪金裝備充足,因此才成功俘獲了這個“戰利品”。
陳太行點點頭,然後道:“看來我們都遇上了對方想要找的人。”
在趙以寧思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注視向趙以寧的眼睛,聲音很慢,幾乎到了一字一頓的程度:“我失手殺死了那個背包客,他是個異能者,有很大概率傷害普通人。”
趙以寧:“……?”
陳太行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太認真了,以至於要不是她親手揚了王高朗的話,她自己都要信了。
隨即她就開始思考,為什麼陳太行要說這麼一句話。
謊稱自己誤殺了王高朗,對陳太行來說沒有半點好處,甚至還會被處罰;但對她來說卻是有些好處……
在趙以寧快速思考時,陳太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先對一下口供吧,回去後這麼說給局長聽。”
“你應該已經知道那個背包客是穿書者了吧?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我一直在追查的穿書者組織的氣息。哦,順帶一說,我承認是我失手殺死了他,是因為——”
他臉上的笑意恒定著。
“我也是穿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