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和秦風身負使命而去,鳳飄雨和七月花一起搬走多餘的石頭,收拾出幾塊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地方。等到他們回來,鋪上乾草,升上火堆,冷靜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溫馨起來。
乾草撿的不多,勉強夠三個人的位置,七月花睡最裡麵,林清河在中間,秦風在最外麵。鳳飄雨靠在旁邊的樹上,摘了一片葉子,輕輕地吹起小曲。看到他們睡著了,才合眼歇下。
過了許久,秦風慢慢地走過來,將自己外麵的衣服脫下,披在鳳飄雨身上,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像剛才一樣,坐在她身旁,靠著樹,他笑著看著滿天繁星,以前他覺得萬物不及星辰美,現在卻覺得,星辰不及鳳飄雨美。
清晨的微露沾在葉片上,涼風輕輕地吹著,秦風睜眼醒來,身上披著他昨晚脫下來的衣服,他側過身,鳳飄雨早已不在。他走過去把林清河叫醒,晚上七月花覺得有些冷,將林清河抱上了,小美人入懷,不論出於什麼原因,林清河都是不會拒絕的,可醒來就遭殃了。
“林清河,你占我便宜。”七月花將林清河推到一邊。
林清河舉起雙手,大聲道:“我冤枉啊,我可什麼都沒對你做,是你自己抱上我的。”
“那你就不會把我推開嗎?”七月花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是感覺到有一點冷,就摸索著抱了一個東西。
“此非君子作為,我林清河是斷不會這麼做的。”林清河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啊?”七月花感覺和林清河在一起久了,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氣死。
“哪樣的人?”
“你們彆吵了,師父走了。”秦風插話道。
七月花和林清河向四周看了看,還真的沒有看見鳳飄雨。
“不會吧,師父竟然拋下我們走了?”林清河不敢相信,說好一起野睡的,他師父怎麼能狠心丟下他們這麼可愛的徒弟呢?
“那我們怎麼過去呢,我們又不認識路。”七月花問出心裡的疑問。
“師父應該不會就這麼隨便丟下我們的,應該會留下什麼記號,我們分頭找找看。”秦風道。
“對,一定有記號。”林清河也這麼覺得。
樹上,石頭上,草地上,能找到的地方,他們一個都沒冒過。
“清河,七月,這邊。”
一個灌木叢邊上,用小石頭擺出了一個箭頭的方向。按照指示的方向,他們向東邊走去,經過田鼠地、鹿子林,終於來到七苦殿下的小雀圃,看到被驚擾的雀鳥振翅飛起,鳳飄雨知道是他們到了。
林清河剛走上來,就感覺自己要廢了。
“秦風,快拉我一把。”林清河拽著秦風的胳膊,突然聞到一股香味,他聳動鼻子:“好香啊!”林清河感覺自己又恢複力氣,尋著香味繞到七苦殿側後方,一個精致的相思園。鳳飄雨剛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中端著盤子。
“你們回來的正是時候,飯菜剛剛做好,快過來吃吧!”鳳飄雨簡單地將秀發挽起,露出優美白皙的脖頸。
一聽到有吃的,林清河口水泛濫,他立刻走過去,看到一桌子菜,簡直興奮壞了。
“師父,這全是你做的?”林清河不敢相信。
“恩。”鳳飄雨輕笑點頭。
“秦風,竟然有你最愛吃的鍋包肉。”林清河拉著秦風坐下來,吃驚道。
秦風眸色微動,抬頭看著鳳飄雨,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卻無法清晰地感知是什麼。
“師父,你怎麼會做鍋包肉?”這種食物,一般隻有普通人家才會,他的師父,一點也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女子。
“以前有一個認識的——”鳳飄雨頓了一下,“朋友,他喜歡吃,所以就學會了。”
“師父那位朋友可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夠讓師父為了他,學會做一道菜。師父,我愛吃糖醋魚,你以後可不可以也做給我吃?”林清河期盼的眼眸閃閃發光。
“你自己不是會做嗎,為什麼還要師父給你做?”秦風看著有些不爽。
“我做的沒師父好吃。”林清河道。
“我做的也好吃,以後我給你做。”秦風道。
“秦風,你怎麼回事,師父都給你做鍋包肉了,給我做糖醋魚怎麼了?”林清河覺得秦風很古怪。
“我是怕師父太辛苦了。”秦風拿起碗,扒著飯聲音怪怪道。
“是嗎——”林清河拖長了老長調,陰陽怪氣地說。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看你才是得病了,而且此病無藥,唯有師父能醫。嘶——秦風你——你好樣的!”林清河被秦風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一腳。
“有飯吃,就少說話。”秦風拿冷眼瞅他。
“秦風,你丫的晚上給大爺等著。”林清河小聲地在秦風身邊說,然後轉過臉對鳳飄雨笑嘻嘻地夾了一塊肉給鳳飄雨說,“師父,你吃塊肉,看你瘦的,徒弟都心疼了。”
七月花打了一個哆嗦,嫌棄道:“林清河,你能不能不要影響我們吃飯啊,怪惡心的!”
“小七月,來,你也吃塊肉,本來長得就不好看,再瘦下去,就更不好看了。”林清河給七月花也夾了一塊肉。
“我不吃你的,你拿走。”
“給你了就是你的,你要是不吃,就是糟蹋師父的心意。”林清河板起教書人的麵孔。
七月花極不情願地把肉吃下去,都是為了師父,跟他林清河沒有一點兒關係。
今天第一餐,就讓鳳飄雨見識到了林清河話癆的厲害,後麵為了治他,將他安排到了藏書閣一個月。
吃罷飯,鳳飄雨領他們到各自的住處。比起其他幾位長老的住處,七苦殿真的不算大,連客房都隻有兩間。
“七月,你住東邊這一間。清河,秦風,七苦殿有些簡陋,房間不多,就隻能委屈你們兩個,先在一間房擠上一陣,待我明日,請君長老過來幫忙,再修建一間房。”
“不委屈不委屈,師父,我和秦風,一直住一個屋,都住了六年了,早就習慣了!”林清河想到鳳飄雨隻能走路來回,就覺得特彆麻煩。
“原來,已經六年了!”鳳飄雨小聲道。
“師父,你說什麼?”林清河沒聽清楚。
鳳飄雨拂去心思,抬頭道:“房間有些小,兩人住一間,總是有些不方便,你們耐心等上十日,我會安排好的。”
“那就多謝師父了,”林清河笑著拉著秦風往裡麵走,“秦風,走,看看咱們的新房!”
“滾!”秦風冷道。
鳳飄雨看著秦風走進去的背影,淺淡一笑。看到他如今過的很好,這樣,便很好了。記不記得,不重要。
一隻係著紅絲帶的麻雀落到君臨殿,君仙把麻雀腳上的絲帶取下來,閱過小紙條,眉間一喜,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