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秋月比試還有半個月,七月花和鳳飄雨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秦風日日懷念鳳飄雨的安危,心底的情感也越來越清晰,隻是偶爾秦風也感覺一種難言的痛苦,兩種情感都來自於同一人。每日的修煉,秦風也沒懈怠,他相信,鳳飄雨一定會回來的。
沉色的地宮裡,黑晶棺木擺放在中間,棺木周圍,一層又一層的陣法團團包圍,棺木中,女子身上的煞氣不停地與陣法相鬥,僵持了這麼久,女子終於敗下陣來。
看著躺在地上七七八八的屍體,宴離冷漠地不動聲色,一會兒後,女子從棺木中坐起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看到宴離時,慌張地問道:“你是誰?”
“你的大恩人。”宴離道。
一盞一盞的紅燈籠像熟柿子掛滿牆頭,地上的光影變成紅色,綠色的葉子照著紅色的光。外麵的光景看著熱鬨又刺眼,鳳飄雨將自己閉在屋內,完全不出門,沒有人比她更能耐住空室的寂寞,曾經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年。寂靜的默室突然被一聲推門聲打破,一個女聲傳來,“你不是說我師父在這裡嗎?”
“她確實就在這裡。”
“可怎麼……師父!”
看著跑過來的女子,鳳飄雨眉眼輕輕挽起一個舒服的弧度。
“七月——”鳳飄雨喃喃道。
“師父,你怎麼看起來有些憔悴啊?”七月花苦著眸子道。
宴離的目光看過來,鳳飄雨忽略他的視線,拉著七月花道:“你沒事就好了。”
“師父,我們……”
“好了,你們師徒二人見上麵了,也說上話了,你可以走了。”宴離平淡地對著七月花說。
“師父,我們走。”七月花憤憤地拉起風飄雨就要往外麵走,一隻手將她的手扯開。宴離站在兩人之間,沒好臉色地說:“本王說的是,你可以走了,至於她,要留下來。”
七月花瞪大眼睛看著宴離:“你說什麼,我師父為什麼要留下來?”
宴離親密地摟著鳳飄雨的腰身,將她拉地湊自己更近,“因為他是本王即將要迎娶的王妃。”宴離含笑看著鳳飄雨。
“所以外麵張燈結彩其實是……”七月花不可置信地看著鳳飄雨,“師父,你真的要嫁給他這種人啊?”
“什麼叫我這種人,彆忘了,是誰救你回來的?”宴離凶神惡煞地盯著七月花,七月花心裡一抖,她就算見識不多,也知道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尤其是這裡的人,渾身透露著一股深淵泥沼的絕望感,給她感覺很不舒服。
“師父,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嗎?”七月花癟著小嘴可憐地看著鳳飄雨,鳳飄雨推開放在她身上的冷冰冰的手,對七月花語氣溫柔地說:“七月,師父就不跟你回去了,答應師父,以後就好好呆在離塵仙,哪裡都不要去。如果有什麼事,就找四長老幫忙。”
“師父,你真的不要七月了嗎?還有林清河和秦風,我們,你都不要了嗎?”
聽到秦風這個名字,宴離神色變得警覺,他開始不耐煩地對七月花說:“你再不走,本王就把你永遠關在地宮,睡在棺材板裡,讓你永遠都出不來。”宴離惡狠狠的模樣讓七月花覺得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七月花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師父,我就……”
“你就怎樣?”宴離輕蔑地說。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七月花像一隻小豺狼一樣露出威脅,一點點構不成傷害的威懾力。
“你放心,我會對她好的。”宴離看著鳳飄雨的目光突然溫柔。他這句話,不像是對七月花說的,而像是對鳳飄雨的一種承諾,一種保證。
宴離派了兩個人將七月花護送出去,又一路潛伏,直到將她送到離塵仙陸附近才離開。宴離仔細吩咐過,不許他二人在凡間現身,但鬼族的人突然出現在人間,還是被一些地仙發現,並傳到了天君的耳朵裡。
淩霄殿中,天君看著四方傳上來的密折正惱怒派出去的人的無能,找了如此之久,竟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天君惱怒地將折子掀翻,金燦燦的竹簡晃落一地。門口的人見狀,身子一抖,差點把端來的堯羹失手在地。這個女子叫青碧,是天君的貼身侍婢,明白人心裡清楚,青碧是名義上的侍婢,實際卻是天君床頭人。天後位置空懸,有人早已將雲華殿發生的事翻篇過去,勸天君新納賢妃,但天君執意不肯,暗地裡靠這些侍婢打發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