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你收拾行李做什麼?”玉曉蘇走進來,看見七月花在收拾行李,好奇地詢問道。
“曉蘇,我想離開這裡。”七月花神情沮喪,糾結的目光帶著眷戀和深深的不舍。
“七月,你犯什麼糊塗,你好不容易有機會在嚴長老門下修煉,這是其他多少弟子求都求不來的待遇,你怎麼能就這樣放棄了呢?”玉曉蘇道。
“曉蘇,我快堅持不下去了。”七月花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忤逆父母之命,背井離鄉地來到這裡,隻為了一個人,當初對自己說好,咬破牙都要堅持下去,但一次又一次地被絕城拒之門外,她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七月——”玉曉蘇同情地把七月花抱到懷裡來,七月花抽泣地抖動肩膀,眼淚濕了玉曉蘇的衣衫。
“七月,再堅持堅持,這一次,就隻是為了自己好嗎?”玉曉蘇輕輕地安慰道。
絕城傷好之後,之前的事,嚴真沒有多問,絕城像往常一樣,繼續帶領下麵的師弟師妹早練。七月花今日沒來,早練結束之後,玉曉蘇攔住絕城的去路,麵色冰冰的,一副要與他對峙的架勢。
“有事嗎?”絕城冷冷道。
“有事。”玉曉蘇理直氣壯地說。
“說。”絕城道。
玉曉蘇比七月花來得早,早習慣了絕城冷冰冰的死人模樣。她從小跟父親上虎山鬥老虎,膽子比一般的小姑娘大的多,在她眼裡,絕城就是一隻不會吃人的老虎,沒啥好怕的。
“你為什麼要那樣對七月,她那麼喜歡你,你就算不喜歡她,至少也要理解一下她的心意吧。你知不知道,昨天她哭了一晚上,這會兒眼睛還腫著泡呢。而且,她昨天都準備收拾行李走了,要不是我攔著她,她這會兒說不定就已經下山了。”玉曉蘇一想起昨天的事就很生氣。
“誰讓你多管閒事了,她要走就讓她走。”絕城比剛才臉色更難看了。
“七月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憑什麼決定她的去留,”玉曉蘇臉色也不好看,“你想讓她走,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留下來的。”
“你懂什麼,我讓她走,是為她好。”絕城突然生氣地吼道。
玉曉蘇傻了一樣地看著絕城:“你說什麼,你是為了七月?”玉曉蘇好奇地盯著他,莫非中間有什麼隱情不成,畢竟絕城是從來不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以後,你不要再多管閒事了。”絕城冷冷地丟下一句,走了。
玉曉蘇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快速地趕了回去,七月花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向掌門和諸位長老請辭離開,這會兒,正在收拾行李。
“七月,七月——”玉曉蘇像趕晚集一樣地跑過來,她拽住七月花的行李,迫不及待地說:“七月,你聽我說,你不要走,大師兄他……”
“大師兄他怎麼了?”七月花緊張地看著玉曉蘇。
“他說,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玉曉蘇一口氣說出來。
七月花震驚地看著她,這怎麼可能呢?
玉曉蘇看著七月花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就把剛才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七月花聽完,還是不敢相信,但心裡卻已經相信了全部,她一直覺得絕城不會無緣無故地疏遠她,冷淡她,因為,她一直堅信,曾經那個溫暖的少年,一直都在。
“小心——”
瀟寧大喊一聲,秦風及時地躲過,瀟寧的無心劍飛過去,正中角怪的頭顱。角怪身長兩尺八,爪子鋒利,舌頭有一米多長,伸縮自如,角怪對付人的時候,會惡心地把舌頭伸出來,嘗一嘗人身上的味道。
這裡是耗水嶺,怪物出沒頻繁。
“你沒事吧?”瀟寧走過去,察看秦風的傷勢,剛才,角怪的爪子抓住了秦風的肩膀。
“沒事。”秦風看了看肩膀上被扯碎的衣服,沒傷到皮肉,隻是衣服破了。
“過了耗水嶺,就是幻月城了,後天陰時,幻月城就會出現在人間,不過,到了雞打鳴的時候,幻月城就會消失,所以,我們必須在六個時辰之內,拿到太蒼境。”
“三長老,離塵仙處在塵世,卻為了天族賣命,值得嗎?”秦風突然問道。
“跟天族無關,這是我的職責,”瀟寧道,“秦風,我不攔你,也不會怪你,你可以選擇不去。”
“來都來了,豈有不去之理。”秦風輕笑道。
“如果幻月城關了,我們還沒有出來,最後,我們兩個可能都會死於魔族的人手裡。你,難道不怕嗎?”瀟寧看著秦風認真道。
“我的命本來就是撿來的,最後能和三長老死在一起,也算是一樁幸事。”至少不是毫無作為地死,也算死得其所,秦風這樣想到,可聽在瀟寧的耳朵裡,卻變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瀟寧含著淡淡的笑容道。
“當然嘍。”秦風道。
“你放心,哪怕粉身碎骨,我也會護你周全。”瀟寧道。
秦風神情一變,瀟寧的話似乎過於沉重了,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得沉重起來。
幻月城,太蒼境,瀟寧接到這個指令的時候,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她在雲華殿協助鳳飄雨逃跑後,就一直是帶罪之身,天君看在她師父的麵子上,才沒有罰她守神鬼不進之地——淨荒。她身體裡有著天族的烙印,那裡承受著天族的使命,烙印不除,她都隻能受命於天族,不論任務有多麼危險,她隻能服從,這一次,任務也是十分棘手,但她心甘情願地接受,隻要有身邊的這個人陪著。
宴離拾掇一堆柴回來,看著鳳飄雨正在削木頭,氣不打一處來。
“誰讓你乾這個的?”宴離搶過鳳飄雨手中的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