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鬥爭,如同暗流湧動的江河,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暗藏凶險,讓人不禁為這風雨飄搖的大漢王朝捏了一把汗。
呂雉將劉邦下葬以後,太子劉盈登基為皇帝,給劉邦上尊號為“高皇帝”,尊呂雉為皇太後。
此時陳平策馬疾馳在返回京城的官道上,秋風蕭瑟,卷起漫天塵土,與他心中翻湧的波瀾交相輝映。
沿途的百姓議論紛紛,低語聲中夾雜著對皇帝駕崩的哀悼與對未來的不安。
陳平的心,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地敲打著皇城的大門,也愈發沉重。
當陳平踏入宮門的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宮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陳平匆匆穿過長廊,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耳畔隱約回響著劉邦往昔的笑語與教誨。終於,他來到了靈堂前,燭火搖曳,映照出劉邦那尊威嚴卻已失去生機的麵容,四周是低泣與哀悼之聲。
就在這時,呂雉的使者不期而至,傳召之聲在空曠的殿堂中回響,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陳平深吸一口氣,抹去眼角的淚痕,整理衣襟,大步流星地直驅入宮。麵對呂雉,他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退縮,而是跪倒在地,聲音哽咽卻堅定:“陛下駕崩,臣心如刀絞,特來吊唁,並願為陛下守靈,以儘臣子之責。”
呂雉望著眼前這位忠誠的老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呂雉緩緩開口,聲音柔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陳卿家,你辛苦了。此等時刻,你應保重身體,出去休息吧。”
然而,陳平並未起身,他深知此時的局勢微妙,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於是,陳平伏地再拜,言辭懇切:“太後,臣身為大漢重臣,怎能在陛下靈前懈怠?臣願留宿宮中,擔當警衛之責,以表臣心,也望太後能信臣之忠誠。”
呂雉凝視著陳平,那雙眼睛裡仿佛有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輕歎,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陳平的請求。
與此同時,後宮之中,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呂雉對那些曾因劉邦寵愛而得意忘形的妃子們,尤其是戚夫人,怒不可遏。
她下令將她們一一囚禁,高牆深院之內,昔日的歡聲笑語已被絕望的哭泣所取代。
而在這場權力與欲望的漩渦中,薄姬卻如同一片靜謐的湖水,波瀾不驚。
薄姬因極少得到劉邦的垂青,反而在這場風暴中得以保全。
當接到可以離開皇宮,前往代國與兒子劉恒團聚的消息時,她的心中既有對過往的釋然,也有對未來的期許。
在夕陽的餘暉中,她帶著簡單的行囊,踏上了前往代國的路途,心中默念著對這片土地的深情與對未來的祈願。
相比薄姬的幸運,在永巷之內,陰暗潮濕,四周是高牆深鎖,僅有一縷微弱的陽光透過縫隙,斑駁地照在戚夫人那削瘦的背影上。
戚夫人昔日的長發已被無情地剃去,隻餘下參差不齊的發茬,頸間緊箍著冰冷的鐵圈,宛如枷鎖,將她鎖在這無儘的絕望之中。
戚夫人身上那件象征囚徒的紅衣,在灰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眼,每一次轉身都伴隨著沉重的鐵鏈聲,回響在空曠的巷弄間,讓人心生寒意。
戚夫人手持沉重的石杵,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堅硬的米碓,每一次揮動都似在宣泄著內心的悲憤與不甘。
戚夫人的汗水混雜著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依舊沒有停下,那低沉而堅定的歌聲,在永巷中回蕩,每一個字都飽含深情與絕望:“子為王,母為虜。終日舂薄暮,常與死為伍!相離三千裡,當誰使告汝?”
歌聲中既有對遠方兒子的深切思念,也有對自己命運的無奈悲歎,令人聞之動容。
呂雉聽聞此歌,怒火中燒,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她絕不允許任何威脅到自己權力的存在。她低語道:“還想靠你兒子翻身嗎?”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隨即下令,誓要斬草除根。
使者如同幽靈般穿梭於趙國與長安之間,每一次的到來都伴隨著周昌堅決的拒絕。
周昌,這位忠誠的趙國相國,以他的智勇和決心,一次次地阻擋了呂雉的陰謀。
然而,呂雉並未因此放棄,她轉而將目標對準了周昌,設下重重陷阱,終於將他誘至長安。
周昌被囚禁的消息如晴天霹靂,震動了整個趙國。
而呂雉則趁機再次發出召令,這一次,沒有了周昌的阻攔,劉如意的命運似乎已注定了悲劇的走向。
劉如意到長安後,被皇帝劉盈前後護佑了一個多月。
漢惠帝元年十二月,呂雉找到機會毒殺了劉如意,徙淮陽王劉友為趙王。
周昌因此辭官不再上朝。
而不久以後,呂雉又將戚夫人斬去手腳,挖掉雙目,熏聾雙耳,用啞藥將她毒啞,讓她待在茅廁之中,稱作“人彘”。
幾天後,呂雉又叫劉盈來看,劉盈痛哭失聲,此後劉盈縱情聲色,不理朝政,落下了病根。
漢惠帝二年,楚王劉交、齊王劉肥都來京朝見,劉盈與劉肥在呂雉麵前設宴飲酒,劉盈因劉肥是自己的長兄,就按照家人禮節,讓他坐在上首。
呂雉動怒,就命人倒了兩杯鴆酒,擺在麵前,讓劉肥起身為她祝酒。劉肥站起來,劉盈也跟著站起來,拿起酒杯,想一起向呂雉祝酒。
呂雉這才驚恐,趕緊起身打翻劉盈手上的酒杯。
劉肥覺得奇怪,不敢喝這杯酒,裝醉離去。後來問彆人,才知道是鴆酒,劉肥很害怕,自以為不能從長安脫身,很憂慮。
齊國內史士向劉肥建議說:“太後隻生有孝惠皇帝和魯元公主。現在齊王你擁有七十多座城,而魯元公主隻有幾座食邑。
如果您能夠把一個郡獻給太後,作為公主的湯沐邑,太後必定很高興,您也就無憂無慮了。”
於是劉肥獻出城陽郡,並尊公主為王太後,呂雉十分高興,並讚許劉肥,就在劉肥的府邸擺酒宴,歡宴後,讓劉肥回到封地。
漢惠帝三年,呂雉與惠帝開始命人修築長安城,到漢惠帝六年,工程全部竣工。各地諸侯來會,十月入朝慶賀。
漢惠帝四年十月,呂雉立魯元公主的女兒張氏為皇後。
呂雉希望張皇後生個兒子,但用儘方法還是沒有孩子,就讓她裝成懷孕,把後宮美人生的兒子弄來說是皇後所生,又殺掉孩子的生母,冊立這孩子為太子。
漢惠帝七年秋季八月,漢惠帝劉盈逝世。發喪時,呂雉隻是乾哭,沒有眼淚。留侯張良的兒子張辟強任職侍中,拜呂台、呂產、呂祿為將軍,統領兩宮衛隊南北二軍,並請呂家的人都進入宮中,在朝廷裡掌握重權,呂氏家族掌握朝廷大權就是從這時開始的。
呂雉大赦天下,並於九月安葬劉盈。太子即位,是為“前少帝”,而朝廷號令完全出自太後,呂雉自此臨朝稱製,彰顯其行“女皇帝”事的實際統治地位。
——未完待續——